傅硯直被兩個強壯的嬤嬤半扶半拉地帶到了院中。
他極力抗拒,身體微微顫抖,眼中滿是屈辱與恐懼。
他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極為寬松的青色長袍,試圖遮掩那日益玲瓏浮凸的身段。
可那寬大的袍服非但沒能起到預期的效果,反而因他行走時那不自覺的、如弱柳扶風般的搖曳姿態,更添了幾分欲蓋彌彰的風流韻味。
他低垂著頭,不敢看周圍任何人的眼睛。
那過于精致秀美的眉眼,在繚繞的煙霧中若隱若現,竟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超越了性別的魅惑。
一旁伺候的丫鬟小廝們,個個面紅耳赤,想看又不敢看,只得死死地低下頭,心中卻是波濤洶涌。
少爺他……真是越來越……妖孽了。
柳如玉也被丫鬟攙扶著,強忍著腹中一陣緊似一陣的絞痛,蒼白著臉陪跪在另一個蒲團上。
她看著傅硯直那副連她作為女子都感到自慚形穢的媚態,心如同在滾燙的油鍋里反復煎炸。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因為那個該死的系統!
可她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已曾經引以為傲的丈夫,一步步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也眼睜睜看著自已,在痛苦和嫉恨中逐漸沉淪。
法事進行到一半,那得道高人忽然停下動作,拂塵一擺,面色凝重地對傅夫人道:“夫人,此間邪祟之氣甚重,尤其是纏繞在傅公子身上的,乃是一極陰邪的妖魅,需得以純陽之力獨驅除,請諸位暫且退出院外,封閉門戶,待貧道施展秘法,為公子凈體驅邪,期間萬不可受到打擾,否則前功盡棄,恐有反噬之危!”
傅夫人此刻已是六神無主,對高人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
雖然心中略有疑慮,但驅邪心切的她,還是立刻下令,讓所有閑雜人等,包括她自已和柳如玉,全部退出院子,并在院門外焦急等候。
然而,就在此時,府門外傳來一陣喧嘩。
原來,京中那些嗅覺敏銳、唯恐天下不亂的夫人小姐們,仿佛是約定好了一般,竟在這個節骨眼上,聯袂前來探病。
她們打著關心柳如玉病情的旗號,實則個個懷揣著按捺不住的八卦之心,想要親眼看看傅家這出中邪大戲究竟進展到了何種地步。
門房根本阻攔不住,這群衣著華麗、珠光寶氣的女眷們,如同潮水般涌入了傅府內院。
傅夫人得到通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急忙迎上前去,試圖將這群不速之客攔在二門外。
“諸位夫人、小姐有心了,只是如玉她病情反復,需要絕對靜養,實在不便見客……”
傅夫人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周旋。
可這群女眷豈是那么容易打發的?尤其是那位素來與傅夫人不和、出身勛貴之家的永昌伯夫人,她銳利的目光在傅夫人那掩飾不住的慌亂神色上掃過,又瞥了一眼那緊閉著、隱隱傳來誦經聲的院門,心中頓時了然。
“傅夫人這話可就見外了!”
永昌伯夫人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們與你都是手帕交,聽聞你兒媳病重,心中擔憂得緊,今日特地前來探望,豈有連面都不見一下就走的道理?再說了,這青天白日的,院子里是在做什么法事嗎?莫非硯直賢侄的病……另有隱情?”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顧傅夫人的阻攔,徑直就往那院子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