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把一切過錯都推到她頭上?
“傅硯直!你混蛋!”
柳如玉尖聲反駁。
她享受的自我之上人人平等,自我之下階級分明。
比她身份地位高的人,一定要把她跟她講公平、用現代先進的思想平等的看待她。
但是比她身份地位低的人,那就必須把她奉為神明,不許冒犯她。
所以現在傅硯直怎么敢用這些封建糟粕來指責她?
“你自已沒本事,守不住清白,倒來怪我?!要不是你到處招蜂引蝶,傅家怎么會落到這步田地?!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那青樓里賣笑的女子有什么區別?!不,她們尚且是生活所迫,你卻是自甘下賤!她們都比你要臉!”
“我不要臉?!”傅硯直氣得渾身發抖,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盡了,他一步步逼近柳如玉,眼神陰鷙得可怕。
“我自甘下賤?柳如玉,那你呢?!你明明心里恨不得我死,恨不得立刻擺脫我,卻還要在這里裝出一副情深義重、為我著想的樣子!你才是當了表子還要立貞節牌坊!我告訴你,這府里最狠毒、最虛偽的就是你!你平時裝得那么善良大度,背地里對那些丫鬟妾室下手的時候,可曾有過半分憐憫?!你和我,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不,你比我更不堪!至少我現在明碼標價,而你,連自已都不敢承認自已的惡毒!”
這些話,字字誅心,如同最鋒利的匕首,狠狠剜開了兩人之間最后一塊遮羞布。
他們都看到了彼此最不堪、最丑陋的真實模樣。
柳如玉被戳中了最痛的傷疤,尤其是當了表子還要立貞節牌坊這句,簡直將她所有的偽裝和自欺欺人擊得粉碎。
她尖叫一聲,所有的理智徹底崩斷,像一頭發瘋的母獸般沖了上去,長長的指甲直抓向傅硯直的臉。
“啊啊啊!傅硯直!我跟你拼了!”
傅硯直也沒想到她會直接動手,猝不及防間,臉上已被劃出幾道血痕。
火辣辣的疼痛和極致的羞辱感讓他也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抓住柳如玉的手腕,用力將她甩開。
柳如玉踉蹌著撞在身后的多寶閣上,架子上的古玩玉器“嘩啦啦”摔了一地,碎片四濺。
她吃痛,更是狀若瘋癲,爬起來隨手抓起一個碎裂的瓷片,就朝著傅硯直撲過去。
“我殺了你!你這個廢物!人盡可夫的廢物!”
傅硯赤紅著眼,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雖然力道控制著沒有下死手,但那姿態卻充滿了暴戾。
“殺我?來啊!看看誰先死!柳如玉,沒有我,你在這京城寸步難行!你早就被那些夫人小姐生吞活剝了!”
兩人如同困獸,扭打在一起。
撕扯、咒罵、哭泣、咆哮。
昂貴的絲綢被撕裂,精致的發簪跌落,頭發散亂,衣衫不整。
他們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對方,每一句話都精準地戳向對方最無法愈合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