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山口橫涇便抬起右手,左手托瓶底,右手順勢縮回來,緊接著正手握住瓶頸。
雖然他這個小動作,變化速度很快,而且也并不是很起眼。
但是徐雷和徐江,卻是距離很近,看得一清二楚。
兩人原本就知道,山口橫涇不是什么好人,對他自然心存戒備。
不動聲響的,忽然出現在身后,本身就很古怪。
更古怪的是……
他剛才拿酒瓶的姿勢,哪兒像是要敬酒?
正常人敬酒,會反手握住酒瓶的瓶頸嗎?
櫻花人有這種拿酒敬人的習俗嗎?
反手握住酒瓶,這根本就不是敬酒,顯然是方便掄起來砸人。
因為正手拿酒瓶,只能像敲擊一樣砸,不太方便發力。
但反手拿酒瓶,將瓶頸攥在手心里,掄起來后,瓶底朝上。
這樣的方式,就可以非常方便發力。
一旦卯足力氣,將酒瓶當錘子榔頭一樣,狠狠砸下去。
那力量、那破壞力,絕對是相當兇猛的。
至于山口橫涇要砸誰……
這他媽還用得著說嗎?
一時間。
徐江勃然大怒,像是要當場活撕了山口橫涇。
不等他當場發難,徐雷就搶先一步,很大聲的說道:
“沒想到山口先生的酒量,居然這么好啊!”
“那我干了,你隨意,看看這瓶酒,你到底能喝多少!”
說著,徐雷就叮的一聲,用自已的酒杯,碰了山口橫涇手里的酒瓶。
而惱怒不已的徐江,原本拳頭都攥緊了,罵人的話也到嘴邊了。
看到寶貝兒子徐雷,不怒反笑,還和山口橫涇碰了一杯,先干為敬。
瞬間,他明白了。
他知道兒子這是為自已好。
山口橫涇剛才沒有掄起酒瓶砸到他。
反而反應很快,及時改口,并且連拿酒瓶的手勢也變了。
自已要是再大發雷霆,說山口橫涇是要行兇。
反而沒了證據,不僅難以令人信服,也必然會被山口橫涇反咬一口。
所以……
徐雷便立馬換了一招。
既然山口橫涇,口口聲聲說,用瓶子喝酒才能表達敬意嗎?
那就喝唄!
他自已親口說的話,難道還能出爾反爾?
一時間。
徐江也不急于生氣了。
一臉冷笑的看著,神情中已經有了一絲尷尬的山口橫涇。
眾目睽睽之下。
徐雷已經先干為敬了。
你山口橫涇,敢不喝?
到了這一刻,這一步。
別說酒瓶里是高烈度的白酒,就算是里面是濃硫酸。
山口橫涇也不得不裝出豪爽樣,狠狠的猛灌自已一大口。
否則。
怎么解釋?
又怎么掩飾?
反應很快的山口橫涇,知道自已騎虎難下。
顧不得后悔,為什么要一時沖動,要抄起酒瓶過來暗殺徐雷。
也來不及反悔,為什么要拿白酒,而不是更容易喝的紅酒。
事到如今,也只能豁出去了。
擰開瓶蓋,仰起脖子。
山口橫涇在眾人目光注視下,猛喝了一大口。
53度的濃香茅臺,猛喝一大口,是什么滋味兒?
山口橫涇,以前完全不知道,如今就一個感覺。
要被辣死了!
酒剛吞下喉嚨,就感覺從胸腔到喉嚨,仿佛著火了似的,火辣辣的生疼。
所以第二口,根本就吞不下去,人都感覺快燒起來了。
將酒瓶從嘴拿開,山口橫涇瞬間有種,像是要噴火的感覺。
腦子嗡的一下,大腦一片空白。
緊接著,一股無形之力直沖頭頂,像是要沖破天靈蓋似的。
“咦,才一口呀,怎么就不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