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能都知道,我岳父孟德海,是京海市青華區區委書紀,在此之前,他是京海市警局的局長。”
“從以前除暴安寧的局長,變成了如今要心系一方百姓的書紀,他的工作也就從治安,變成了治理。”
“用他的話來說,以前只需要分黑白對錯,如今只想要繁榮穩定,而要想繁榮穩定,就必須要搞好經濟。”
“要搞好經濟,就必須要給人信心,人一旦對某個事業、某個地區,失去了信心,那么就一定會辭職、會跑路。”
“你說重點!”
徐忠鐵青著一張臉,重重放下茶杯。
安欣搓了搓手。
“重點就是,咱們龍國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將處于拼命搞經濟的階段。”
“既然要大力發展經濟,那么就不能給予太多限制,管控和懲處也不能太過于嚴厲,否則大家哪有信心?”
徐忠重重冷哼了一聲。
“你們意思是,不嚴懲經濟犯罪,就是要讓那些商人企業家,個個有恃無恐是吧?反正都不會判死刑,有什么好怕的?”
“呃……”
安欣有些尷尬的苦澀一笑。
“其實并不是我倆認為該這樣,而是全世界好像都這樣,咱們龍國都還相對好了不少。”
“很多國家為什么那么積極的廢除死刑?還不就是因為一些達官顯貴,想要逍遙法外嗎?”
“廢除死刑的目的,其實只是為了吸引民眾注意力,大家都去關注暴力犯罪該不該死,誰還在乎經濟犯呢?”
“而不管是巧取豪奪、坑蒙拐騙,還是偷工減料、弄虛作假,無論害得多少人血本無歸、死傷慘重,都不會判死刑。”
“你想想,各種所謂的企業家,他們是不是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投資經商?是不是也能有恃無恐的開展各種經濟活動?”
“反正都死不了,頂多蹲幾年監獄,要是財產轉移和隱匿得好,家人照樣日子過得舒坦,出獄后也依然可以富貴榮華,甚至東山再起。”
說到這兒,安欣忍不住一聲嘆息。
“所以……徐主任,你發火生氣,我都理解,我也覺得這很不公平,可事實就是如此。”
“全世界對經濟犯罪,打擊力度都很弱,像重大安全事故罪這類罪行,都認為是過失犯罪。”
“什么過失?”
徐忠很不窩火的說道:
“就像我剛才說的,修路的時候偷工減料、弄虛作假,他們不知道容易釀成嚴重事故嗎?”
“他們搞基建工程的,不知道施工作業不規范不達標,路基、隧道、橋梁等坍塌,會害死人嗎?”
“他們顯然知道,可他們依然做了,這他媽就明顯是在故意犯罪,這就不可能是無意的過失行為。”
“所以要我說,像這種明知道容易導致大量人員和財產傷亡損失,還留下安全隱患的,就應該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論處!”
安欣想了又想后,沉聲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個人也很支持這么做。”
“要是能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論處,那么最高就能判死刑了。”
“而且我聽說,徐少也曾提出過這樣的建議,但并沒有被采納通過。”
“他顯然也是想,用嚴厲的刑罰,震懾那些為了利潤,鋌而走險搞出豆腐渣工程的人。”
“不過好在,最高院出臺了相關指導意見,要求從嚴從重判決后,基本就沒有判三年以下的。”
“而且搞出豆腐渣工程的,往往都會涉嫌行賄、偷稅等犯罪,數罪并罰,還是很容易就判個十幾二十年。”
“另外,判死刑雖然太難了,可是根據最高院的指導意見,在經濟懲罰方面的力度很重,罰金至少都是犯罪所得的兩倍!”
徐忠默然無語。
連自已那超級牛逼的侄兒徐雷。
他都沒辦法,讓重大安全事故罪和重大責任事故罪,刑罰力度增加,最高判死刑。
自已再怎么氣憤,又有什么用呢?
況且侄兒徐雷的努力,也并不是沒有結果。
起步就是三年了,數罪并罰還會刑期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