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眾年輕網友熱聊著躺平姿勢的時候,那些看電視的老bj們卻是一個個都跟著回憶了起來“現在的胡同吶都是些拍照打卡的年輕人,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我們那時候在胡同口,一嘮可以嘮一整天。”
“那時候我們抽都寶、長樂和金健的比較多,后面那倆抽著有股子中藥味,據說抽多了對要孩子這方面不好要是有人掏出一包紅塔山來”面對老人們的絮絮叨叨,兒孫輩的直接開口道“只要是煙,對身體都沒好處。”
就在這時候,只聽張霆再次唱道“小飯館里面辛勤的是,外地的老鄉們,他們的臉色,像我一樣”
丁彤的母親此刻也在看,要是以往她肯定是守著看央視的,但是丁彤在bj衛視上有演出,她也就跟著過來聽一耳朵。可沒想到就是聽了這一耳朵,她那些屬于上個世紀的記憶又浮現在了腦海中。
外地老鄉的臉色和自己一樣,這話就要看聽歌的人怎么去理解了。在丁母看來,這是外鄉人對于bj生活的一種美好憧憬,事實上是如何真只有親歷的人才能明白。
不能說皇城根下就沒有饑民,也不能說外來討生活的,就一定是下里巴人。
從新長征路上的搖滾開始,丁母就覺得邊浪這人的創作思路不是一般搖滾人那種一味的憤怒,而是帶著一些不屬于這年代的一些思考在里面。
這一點,她兒子丁彤年輕時的作品里有一些,但是隨著生活越來越好,這些思考就從此消失不了。作為一名體制內還帶銜的文藝工作者,她自然很明白這些演變背后的本質。
華夏的文藝作品,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被賦予了某種功能性之后,形成了其獨有的一種風格。談不上好壞,那都是時代賦予的特殊的烙印。
“邊浪在這個時候拿出這樣一首“復古”的歌曲出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心中有了疑問或者說是好奇,丁母聽起來就格外的認真,就連間奏自己兒子有個音慢了半拍,她都給聽出來了。
而這間奏中,三弦聲音不斷,笛子聲也不止,張霆又彈了一段小調之后,就沖臺下的觀眾拱手作揖。
這一手華夏曲藝行里的傳統禮節大家并不陌生,但是在一個唱搖滾的身上看見,那還真就是第一次。
非但沒有一點違和感,大家還覺得張霆這就特別的有范
一些老bj看了,直接拍手叫好“得嘞,這位是個講究人”
這些在彩排之前張霆找邊浪商量的時候,邊浪提出來給張霆自己參考,張霆想都沒想就采納了。現在滾石上下,對于邊浪都是有種盲目信任的情感在里面。只要是邊浪拿出來的歌,從唱法、斷句、咬字再到現場演出時候的細節,只要邊浪能說出來的,他們就全都照做。
就像這首歌,二個字或三個字開頭,近乎于念白的演唱方式,雖然初聽耳感上會覺得有一些死板,但熟悉了之后會發現,這才是這首歌精髓
“單車,踏著落葉,看著,夕陽不見,銀錠橋再也望不清,望不清那西山”
這句一出,之前本就是不同心態的兩部分聽眾,現在更是因為年紀和閱歷的界限變得更加涇渭分明。
在何勇寫歌那個以犧牲環境換經濟發展的大時代下,工業環繞的bj霧霾比現在可嚴重多了,所以站銀錠橋上再也望不清西山,這是只有那一輩人才會有的感慨。
“倒影中的月亮,在和路燈談判,水中的荷花,它的葉子已殘說著明兒早晨,是誰生火做飯說著明兒早晨,是吃油條餅干”
這種把景物擬人化的歌詞,一下子就把一個帶著煙火氣的生活場景展現在了聽眾們的腦海中。
但有些經歷過那個年代,想得比較多的,從這煙火氣中,卻是聽出來了社會變革的味道。
那個發展飛速的時代把人分成了鮮明的兩撥,生火做飯得自己動手,油條餅干只要花錢就行。就像原地球的電影老炮兒一樣,他們雖然都生活在同一個bj城,卻又有種身處不同時空的錯覺。
王云飛的師叔就是聽出來的這其中一位,bj衛視錄制的現場,他就已經聽過一次了,當時聽只覺得這歌夠地道,有那老bj的味兒。
現在從電視上再聽一遍,看著那字幕打出來的歌詞,他這位著既守舊又喜歡新潮的老bj算是服了“邊浪這人還真邪,等再來bj,不等過兩天我就去春城找他喝一頓去”
就在這時候,在舒緩的間奏下,張霆對著話筒說了一句“今天的鐘鼓樓和以前不一樣了”
然后臺上原本柔和舞臺光,突然變成了紅色。之前一直打醬油的架子鼓開始進入,換上了電吉他的丁彤也是把失真給開到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