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迷們還在咂摸這句話含義的時候,就見工作人員拎著一個新的麥架上來放到了邊浪的面前,新上來的口琴麥上還裹著一塊紅綢布。
這和樂夏上刺猬唱這首歌時候的雙麥配置一模一樣。
現場大部分人對于這個操作是不明白的,只有圈內這些明白邊浪那么做是想出一個什么樣的效果。但是他們卻也都不清楚邊浪為什么要那么做。
但是當單和弦的電吉他前奏一起,那憋憋的音色掃弦之后,叮叮一改以往的激情開場,穩穩的雙镲啟動時,一股如過了留聲機一般的簡單旋律入耳。
仿佛這并不躁動旋律感覺和聽眾之間就起了一層隔膜,而這層隔膜就是時間和歲月。
臺上幾人的表情也跟這旋律一般顯得有些木然,給人感覺就是看上去挺喪的。
而且那如透過琺瑯玻璃之后折射出來的五彩光斑,似乎是把時間的弧線給拉長,讓人有種時光回溯的感覺。
剛才被《白日夢藍》拉起來的喪歌燃的情緒,就被這40秒的前奏,給消磨得沒剩下多少。
之前還在為那生活真相感到憤怒的樂迷們,現在也都一個個的冷靜了下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邊浪那看著很近聽著卻很遠的聲音,仿佛是上世紀末的“遺言”從留聲機里發出,開始和樂迷們講述起了一個現實的故事:“身體被欲望與藥物控制破壞,堅強的心被時間濾凈隨風搖擺,回憶在時空中拉長如絲帶,纏繞著淚目空枕與屋頂的悲哀……”
這被原地球調侃為樂隊在滾圈第二層,歌詞卻在第五層的主歌一出,很多十分不解邊浪為什么要不斷組新的樂隊的那些人,現在算是有點明白他為什么要那么干了。
邊浪寫歌時候搖滾風格多變,已經是圈內圈外人公認的事實。以前還會有人拿這一點來點評他說:“小心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最后成了個什么都不精的平庸之輩。”
但是在《唐朝》這張專輯發出之后,這種聲音就漸漸少了。
這種一張完整的高質量專輯一出,就證明了邊浪是有能力在某個搖滾樂種上至少創造一張神專出來的。
至于神專這個名頭,還是從國外傳過來的。
到現在兩個多月,這張專輯的實體唱片每個月國內20萬張的固定產量,總是能在開啟的預售的一天內就被買空。
至于國外,crazyscale上關于這張專輯的譜子挑戰熱度,已經是突破了千萬級別的大關。
很多專業的音樂人都在自己的社交媒體上,推崇這張專輯的同時,對里面很多首歌的編曲都進行了相當專業的解析。
《飛翔鳥》的貝斯前奏,都已被很多國外的貝斯手視為圭臬了。
所以在前有《火車》和《白日夢藍》展現出來的超高歌詞水平之后,現在又來一首《生之向往》,無疑就是確定了刺猬這一個系列風格的定型。
就只有這是這四句,透露出來的才氣于思考,就足夠那些中文系的學生寫一篇小作文了。
按照前世原地球一位樂評人的說法,這歌詞中浸染了搖滾和搖滾人的真誠,沒有道路能通往真誠,真誠是通往一切的道路。
出《生之響往》這張專輯的時候,刺猬正處于低谷,瀕臨解散。娛樂泛濫,但沒留給搖滾空間的何止華夏,其實放眼世界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