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卻至始至終注意力都在虛身上。
他緊緊的盯著他,眼神明明滅滅,明明是自己憧憬思念的那張臉,但他此刻卻全然高興不起來。
即便他說著關于師徒之間的話,卻讓他覺得無端的作嘔。
他沉聲道:“銀時,那些東西根本就無所謂吧?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家伙是誰?”
這話是看著虛說的。
塞拉沒料到老師都到面前了,這傲嬌孩子還在裝傻,但那次又明明自己找上門來的。
因此遲鈍如她,也發現了恐怕中間有些事不是她想當然那樣。
虛不在意高杉的質疑,卻對于塞拉投向自己的疑惑視線心頭一緊。
接著就做了讓信女差點又內上吐血的反應。
“真讓為師傷心呢?僅僅幾年的時間而已,就不認識師父了?”
高杉和銀時瞳孔一縮,哪怕這家伙長著松陽一樣的臉,剛才已經讓他們震驚不已,但真正由他親口說出來這份關系的時候,還是讓兩人五味陳雜,一時之間難以反映。
“但你剛剛想要殺了銀醬對吧?”神樂木著臉道。
她當時正準備用手抓住刀刃,即將接觸的一瞬間這家伙因為塞拉的到來停下了動作。
但和精神恍惚的銀時不同,神樂是分明感受到了上面貨真價實的殺意的。
松陽對于這份質疑已然想好了應對——
“沒什么,因為銀時當初也沖為師干過同樣的事,所以就沒忍住。”
塞拉對這一門子師徒的血腥糾葛都絕望了,崩潰的看著銀時道:“你還對你師父的脖子揮過刀?”
說著心疼的抱住虛:“是我誤會你了,這不孝徒,虧你跟我說起他們的時候,還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呢,你也挺不容易的。”
銀時對當初的事沒話可說,可心里又隱隱覺得有點不對——
“你,真的是松陽嗎?”
虛其實對松陽的存在以及他遺留下的弟子也抱著很復雜的感情,雖說一開始計劃并不如此。
但現在事態變成這樣,順勢就把幾個弟子接手過來,想一想,也不是什么壞事。
倒不如說這個可能倒意外的讓人有些期待。
于是便沖他們微微一笑道:“嗨!雖然和你們記憶中并非如出一轍,但松下書塾那段時光,依舊是我記憶中最深刻的一環呢。”
這回答就狡猾了,頗有些偷換概念的意味,但忽悠銀時和高杉綽綽有余。
那時候松陽身首分離是不爭的事實,現在人卻好好的站在這里,雖然現在宇宙廣闊,復活一個人并不是可能性為零的事。
但到底是肉體的復活,還是記憶的寄宿,這本來就是不好定義的事。
復活后的人還算得上以前那個存在嗎?還能夠承襲以前的一切嗎?這是哲學家都沒法解釋的問題。
所以即便兩人心中抱有疑慮,但更多的卻是仿佛被救贖的開心。
當然不明就里的塞拉也是這么理解的,她覺得即便中間有過種種紛擾和傷害,只要最后大家還念著同門的情誼,肯放下當初的執著,也未嘗不能重續以往的情分。
知道一切,并且眼見自己老師是怎么三言兩語在被抓包的情況下轉危為安的朧,幾乎都要給老師鼓掌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天道眾那群老頭子不是他老師的對手,這邊的狀況照樣運籌帷幄。
想到自己被抓包時狼狽的樣子,朧覺得自己還有得學。
如果現在就點到為止,或許這真的就是一個happy</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