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回頭,對松陽笑了笑:“好啊!我也不是對感情毫無責任感的家伙,既然你堅持的話,那我們就重新開始吧。”
松陽聞言,唇角勾了勾,但那份喜悅還沒來得及綻開。
就聽塞拉接著道:“仔細想想,當初那家伙冒用你的名字,便很可能是打著意外消遣的狡猾主意。”
“這么不把人當回事的家伙,我才不要為他的下落多做思考。”
“老實說和那家伙比起來,你確實更中我的意,溫柔寬厚,身后又沒有讓人成天提防的野心,像是個能安心過日子的。和你在一起也不用被負罪感折磨。”
“那就這樣吧,反正你擁有先前的記憶,我們就當從沒有過這個人,我一開始交往的就是吉田松陽,擁有幾個弟子的書塾教師如何?”
松陽聞言,本該心想事成的他,臉上卻沒有露出相應的神色。
就如同他侵占了松陽的身份,意圖將對方的存在排除在外,會讓與松陽有所羈絆的弟子們不堪忍受一樣。
被相愛之人將獨屬于他們的記憶若無其事的嫁接到松陽身上,卻是讓他再深的城府都維持不了先前演技精湛的作秀。
他本就對松陽懷揣著一種類似嫉妒的感情,而這份心情在此刻卻被放到了最大。
所以在場所有人,就親眼看著‘松陽’那周身溫和熟悉的氣勢,陡然像清水中被注入了墨汁一樣,變得濃郁又險惡。
而他們老師那張傻乎乎毫無攻擊性的臉,就這么在沒有任何表情變換中,眼神逐漸褪卻那絲柔軟,重新變得深沉具有攻擊性。
這毫無修飾的一幕仿佛一個真實的長鏡頭,讓眾人的心頓時又落入冰窖,充滿了毛骨悚然的意味。
這時就聽虛開口道:“真過分呢,塞拉!為了試探我,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塞拉一副‘很好,你厲害’的表情點了點頭:“你怎么知道我是試探?真可惜,還以為可以就此和溫柔的鄉村教師雙宿雙飛了呢。”
虛冷笑一聲,聲音帶著尖刻的排斥:“不,不可能的,你是獨屬于我的戀人,和那家伙沒關系。”
“可你卻意圖用那人的身份瞞天過海,甚至洗牌重來?”
“我后悔了!”虛閉了閉眼睛,深沉道:“我做的最后悔的兩件事,便是親自將那家伙的名字帶進了我們之間。”
可塞拉卻沒耐心再聽他對曾經的行為的懊悔了。
她捏了捏手關節,咧出一個獰笑:“你現在還能從容到分析局面嗎?”
“講道理,我從沒被哪個男人耍得這么團團轉過,兩次,兩次哦!”
“嘛!”她的神色一下轉冷:“不過分手后兩頓打,你也開了先河了。”
說著松陽的弟子們就看到再一次讓他們白高興一場的,無可救藥的那個宇宙不死怪物,被塞拉直接綁在了石頭上,從山上推進河里。
塞拉昨晚這一切,猶不覺得解氣,但卻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個世界多待了。
于是她瞪著朧道:“念你是從犯我就不揍你了,可你以后也別對你師父唯命是從。”
“你即是他的弟子,也是那個松陽的弟子吧?站在中間什么都不做的話,最后的結局是你想要的嗎?”
“師母——”朧伸了伸手,真論起來,和師弟師妹的雞同鴨講不一樣,他才是真正和對方產生了母子情誼的那個。
對于那偏安一隅的平靜生活,是真的無限眷戀,甚至可以說不亞于虛對這份感情的維護。
可這種狀況下,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塞拉嘆了口氣,到底還是退回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你跟你師父拆伙吧?”
“我知道你本性是個善良的,以你的賢惠考個證去當老師什么的也好啊。”
“老師?”朧眼睛漸漸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