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總算去了一份焦慮,塞拉一晚上睡得挺好。
加上昨天磨蹭到很晚才睡,所以她難得的沒有起個大早。
等上午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她才睜開了眼睛。
白蘭給安排的房間很不錯,雖然看起來高調華麗,但并不乏細節處的用心。
像寢具這些布置就格外契合塞拉的睡眠習慣,一晚上她都睡得很沉,一個夢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太舒服還是自己缺心眼,那么心力交瘁過后還能睡得這么香。
她難得的想在床上賴一會,結果一翻身就看到床的另一側有人。
云雀抱著小刺猬,坐在旁邊,背倚著床頭正有一下沒一下的逗小卷玩。
跟他一起來到十年后的小黃鳥云豆直接把他頭頂當窩,小小軟軟,渾身絨毛的身子就埋在黑色的發絲里。
時不時的用喙子梳一梳他柔軟的發絲,一家三口安靜又溫馨,在清晨的陽光下簡直可愛得讓人想把他們舉起了。
可塞拉卻差點嚇了個半死,頭皮都炸了,身子一僵直的沒法動。
這不怪她,任誰上次和這家伙從同一張床上起來就變成了推弟弟的人渣,被滿世界追著負十年后的責任。
下一次再在床上相遇時,那都得不是滋味吧?
嘖!這話怎么品著這么不對?
算了,總之塞拉現在很方,卻聽到對方率先道:“醒了嗎?”
何等的理所當然!
說來這本來也是一句每日例行問候般普通的話,要是他在客廳,在房門外,在大街上碰到這么說,都不奇怪,可這孩子為什么在這里還能做到若無其事?
塞拉頭疼道:“恭,恭彌,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一個小時以前吧,看你睡得沉,沒叫你!”
很好,很體貼,可是不對呀:“你可以先吃早餐啊,不是,你這個年紀不能隨便進別人的房間哦,更不用說擅自坐到正在睡覺的女性床上。”
云雀抬了抬眼皮,嗤笑一聲:“首先,早餐我要吃你做的,你沒醒,那就沒有先吃早餐這個說法。”
“其次,不要用默認的世俗規則限制我,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最后,即便真是那樣,但那套也并不適用于我們吧?我們睡在一起的次數很少嗎?并且你也經常半夜擅自進我的房間,為什么輪到我,你就有這么多話說了。”
塞拉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遙想當年,恭彌還是個香香軟軟的小豆丁的時候,塞拉就特別喜歡抱他睡覺,那軟乎乎面團一樣的觸感,比再好的絨線玩偶都要好睡。
有時候回來晚了他已經睡了,半夜都輕手輕腳進他房間去抱著小孩睡,杯子里進的冷風得被他嫌棄半天。
當時塞拉自己房間的衣柜里還放了不少恭彌的小衣服呢,沒準現在都還能搜出一堆來。
所以說到擅自進誰的房間擅自上誰的床,人人都有資格說,就她沒資格的。
而且要十年后的事沒有發生的話,估計塞拉自己也不會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