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這個白癡廢話這么多干嘛,”一旁開車的智子終于開口了,“回去以后,我要親自把他送到死囚監獄。而且,點名要他去最恐怖的怪誕事件里試錯”
“你做夢”
話音未落,三笠上元忽然看見,車頂上緩緩凸出來一張滲人的面孔隨后,他發出了一聲尖叫。
智子“他在鬼叫什么”
蜂人向后看去,發現后車廂坐著一個披著黑色斗篷、滿臉毒瘡的男人坐在三笠上元身旁。
“毒師”蜂人很快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是毒師,快停車”
智子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臟驟停,她當即擰動方向盤,試圖通過車內的慣性讓毒師失去平衡,但卻聽到了毒師平靜的聲音“調查員,又是調查員我討厭調查員。”
一滴散發著規則氣息的液體懸浮在車廂中央。
智子本能察覺到了危險,立刻操縱著智子粒試圖從液體中央穿過,一舉擊破它。可下一刻,她卻陷入了一股油然而生的絕望之中恍忽間,她看見了師傅烏鴉的巨大幻影,想起對方在一次次怪誕事件中對自己的保護和包容。
一瞬間,她意識到這滴液體就是大名鼎鼎的執念之毒,卻無可避免地被它的規則密碼所擊中。
她在幻夢中重回烏鴉剛剛被帶走的那段時光,已經決定前往深山中尋找烏鴉的蛙人找到了她,發出了共同行動的邀請,“喂,小智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智子陷入了巨大的掙扎中,在蛙人出發之前,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足夠的勇氣。
在那時,她才恍然清醒過來,想起蛙人根本沒來找過自己,所謂蛙人的邀請,不過也只是她被執念所束縛的幻想。她完全沒有勇氣去從紅衫手中拯救烏鴉,卻無法拜托自己對烏鴉的愧疚。
此刻,她也終于明白,她所謂的傳承了烏鴉的理念努力追求用法律懲罰罪犯,而絕非怪誕,其實也只是緣于對烏鴉的愧疚,她本人并不在乎這個。這才是真相。
“我要去找師傅”
她腦海里響起了這個聲音。隨后,她的感覺越來越好,仿佛自己已經掌握了某種怪誕規則的力量。她鼓起了人世間最大的勇氣,決心隨在蛙人身后,找尋烏鴉的蹤跡,將她從被怪誕吞沒的意識之中徹底拯救出來但似乎,反而是智子自己快要被這股巨大的執念,率先吞沒了意識
越野車廂內,毒師坐在后車座。他的目光看著坐在前排的兩名黎都調查員,兩個人的眼神都有些混沌,渾身發僵。毒師知道,他們已陷入各自的執念當中,或許很快,這里將出現兩個嶄新的怪誕。因為執念、不甘,以及精神力很高的調查員是制造怪誕的最佳原材料。
“你,”三笠上元望著眼前這個滿臉毒瘡的男人,語氣里帶著明顯的畏懼,“你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
毒師說道“重要的是,我是你的父親三笠周平請過來的。”
三笠上元大喜過望“天吶,我就知道,父親從來沒有放棄過我他老人家一定長命百歲”
“好了,這種馬屁等以后見到你的父親再說吧,跟我走。”
毒師說著,一把抓住三笠上元的后脖領,打開車門就要鉆出去。
三笠上元“拜托,能不能先把我手上的繩索解開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要抓我的后衣領”
毒師“哈哈,你真的不知道你父親讓我來做什么”
三笠上元茫然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