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熊田信彥，”n
顧醒的聲音并無驚訝，“我們得抓住最后的機會。”n
那縷黑霧觸到某對赤瞳的瞬間，整面墻壁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n
瓷磚縫隙里涌出無數張黑色的、獠牙密布的嘴，瘋狂啃食紅眼滋生的血肉組織。n
熊田信彥的規則具象成億萬顆懸浮的牙齒，將赤色瞳孔撕咬成腥臭的膿液。n
顧醒的左眼開始灼痛——n
魔眼視野中，整棟大樓正在經歷恐怖的逆向異變。n
被紅眼同化的肉墻褪去血色，鋼筋水泥從潰爛的組織里重新生長出來。n
每一塊磚石表面都浮現出熊田信彥特有的裂嘴紋路。n
公寓三樓傳來嘔吐般的聲響。n
喜多英二郎被承重墻吐出時，半個身子還黏連著瀝青狀的組織液。n
他缺失的左眼眶里插著半截黑霧凝成的餐叉。n
叉尖釘著顆仍在抽搐的赤瞳。n
“很好，”n
喜多英二郎沙啞著嗓子裂嘴笑道：“傻大個和魔女的規則...在互相吞噬...”n
烏鴉殘存的昏鴉紋身發出最后一聲啼鳴。n
“沒錯，”n
顧醒后頸的傷口里滲出黑色霧絲，“熊田的饑餓正在抵消紅眼的增殖。“n
頂樓傳來令空間扭曲的尖嘯。n
魔女的紅眼本體已膨脹成懸浮的巨型棱鏡，隔著黑霧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血腥氣息。n
每個切面都倒映著不同時間線的奈良公寓。n
熊田的黑霧在棱鏡表面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但新的赤色神經束正從孔洞邊緣瘋狂再生。n
“如果我記得沒錯，”烏鴉看向顧醒，“在外面的世界里，熊田信彥最后好像加入了怪誕聯盟。”n
“我知道，”n
顧醒說道：“你該不會以為憑著這層關系，熊田信彥就會完全倒向我們吧？”n
烏鴉：“不會嗎？”n
顧醒：“怪誕輪回者的試煉場與外面的世界完全是兩個，試煉場的熊田信彥和外面的熊田信彥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沒什么聯系，明白？”n
烏鴉：“那可沒準兒。”n
“總之，”n
顧醒說著，踏過正在復原的樓梯，踩碎滿地脫落的赤瞳殘骸，n
“我們必須提高警惕，既要提防紅眼，更要提防熊田信彥！”n
他的魔眼突然刺痛——在第七層轉角，現實的樓棟結構被撕開十字形裂口。n
裂口左側是熊田信彥藏匿它曾經吞噬的人腳掌的庫房。n
右側是紅眼本體搏動的血肉祭壇，祭壇正前方是無數烏鴉復制體堆積成的尸山。n
“你身上有我的標記。”n
黑霧在顧醒手背凝結成腐爛的刺青，熊田的規則在他的視網膜投下裂口之影，耳邊傳來熊田信彥嘶啞的聲音，n
“親愛的老朋友，你幫我吃掉紅眼，我幫你復活陽介。”n
顧醒轉頭看向墻壁里熊田信彥模糊又熟悉的身影，眼睛瞪著老大——熊田信彥加入怪誕聯盟那么長時間，顧醒還從來沒聽他說過話呢。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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