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她把梳子往妝臺上一扔,怒道“臭小子,做什么青天白日夢”
閨房內,與遙襄的惡聲惡氣相對應的,是德陽鄉主的朗朗笑聲。
過了幾日,遙襄才做好心理建設,只身去東鄉侯府找曹彥。
不巧的是,曹彥不在家中,遙襄與表姐閑聊了大半天,直聊到無話可說干喝茶。眼看天色不早了,遙襄不顧表姐的極力挽留,執意要走。
去馬廄牽馬的路上遇見另一位表兄曹訓,曹訓勸遙襄留下吃晚飯,一路勸到馬廄才放棄,他從馬夫手里接過韁繩,親自牽馬到門外,才交給遙襄。
就在這時,曹爽兄弟幾個回來了,曹彥就在其中。
遙襄眼睛看向別處,匆匆叫了聲“表哥”,上馬就要走。
“哎,媛容”曹爽把人叫住,同時瞪了曹彥一眼,“泰初表弟沒與你一起留下吃晚飯吧,爹爹昨天還念叨你呢。”
“不用,我先走了。”遙襄頭也不會地丟下一句,驅馬跑遠。
留在原地的人面面相覷,只有曹彥幽幽盯著曹訓,眼神不算友好。
曹訓笑了笑,上去照著弟弟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瞪什么瞪”好像誰要挖你墻角似的。
“人家是來找你的,你倒好,教人白等一天。”
曹彥懵了,“來找我的”
“要不是我攔著,人早走了,你一眼都看不到。”曹訓冷哼。
曹彥扭頭追出門去,可是哪還有表妹的影子。
“行了,回來吧。”曹訓好笑地招招手,揶揄道“媛容說她明天還來,你明天在家守著就是了。”
看到曹彥松了口氣的模樣,曹訓與其他幾個兄弟對視,笑成一團。
一進家門,遙襄就感覺家中氣氛不對。
莫非是她獨自外出被發現,爹娘生氣了可也不至于搞得黑云過境,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么緊張吧。
遙襄特意換了身衣裳,像沒事人似的慢慢悠悠來到廳堂,隨即受到了父母兄長的一致注目,仿佛她頭頂有光圈,周身泛金光。
雖說她在家中的地位一向很優越,可也不是這么古怪的待遇。
一定有事,而且是關于她的,遙襄心想。
不會是舅舅那邊來消息,要定她和曹彥的婚事吧急的話,先定下來也好,反正她對她那位小表哥,有把握。
“小妹,過來坐。”夏侯玄招手。
遙襄坐下,德陽鄉主頗為不安,看向女兒的目光小心翼翼的。
“媛容。”夏侯尚開口,情緒低沉,“今天,皇上來咱們府上了。”
遙襄挑眉,有點意外,“哦,是這樣”
那她豈不是幸運地逃過了一劫,不用近距離感受天子之威,是好事呀。
夏侯尚瞅瞅滿面愁容的妻子,咬了咬牙,接下來的話,每個字他都說得異常艱難。
“皇上給你指了門親事。”
遙襄茫然地眨眨眼,愣住了。
“我我不是要嫁給彥兒嗎,皇上給我指什么親事”
夏侯尚低下頭,唉聲嘆氣。
遙襄轉向母親,大聲問“娘,你沒跟皇上說,我已經和舅舅家的表哥談婚論嫁了你怎么沒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