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牢反應了一下才想起西極大陸是哪里,有些擔憂:“月瀾的妖族不是那樣好說話的。”
扈輕笑笑:“西極大陸脫離月瀾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總之,現在我代管那一片。”
代管?
樊牢看著她身上正紅的衣裳不說話。
扈輕:“有不妥?”
樊牢:“你終于還是和妖族扯上了關系。”
扈輕黑線:“師傅,遠的不說,我兒子扈花花,還有咱家九族,都是妖族。”
樊牢:“自己人怎么一樣。”
他搖搖頭,握著手里的空間圖,心說,怕來的是劫。
扈輕說了幾句就回武丁,去地底看宿善。宿善仍在入定中,陪了一會兒,她又去到文丁去看玄曜。
原來渡劫的地方依舊被冰封著,朝外的冰刃在扈輕走近的時候自動打開一條通道,扈輕走在冰道里頭,身后冰壁跟著她的腳步合攏。
等走出來,赫然見到冰面上站著好多自己。
她沒自戀到以為冰魔喜歡她,穿過這些冰雕的自己,扈輕找到冰魔,他還在雕刻,雕刻的依舊是扈輕。
扈輕不懂他的行為藝術。
冰魔看她一眼:“我試試能不能造一個你的傀儡。”
扈輕來了興致:“如何?”
如何?
冰魔轉過身把最近的那座“扈輕”豎向切面,讓她看里頭結構。
“和真正的人體一模一樣吧?”
“一模一樣。”
人體切片,還是自己,好詭異的感覺。
冰魔:“你把神識投注上去,看看如何。”
扈輕摸摸冰雕,這是冰魔的冰,非常結實。
一縷神識投入一尊完好的冰雕,操控神識讓冰雕活動起來。冰雕活動了,但也僅僅是機關活動的程度。還不如她做的木頭傀儡人呢。
實話實說:“你是雕刻的藝術家,但機關術不是你的長處。”
冰魔不生氣:“那把你的機關術給我。”
扈輕:“”
又不是她爹又不是她兒子的,這理直氣壯的態度是怎么回事?
把機關術復制一份存在光團中,冰魔拿著光團愛不釋手,揮一揮衣袖:“看你兒子去吧。”
嘭嘭嘭嘭嘭嘭——那么多冰雕的自己,在她眼前炸得稀巴爛。骨碌碌,好幾個腦袋滾到她腳下。
“”
想咬人!
深吸一口氣,她憤憤把自己的腦袋踩爆,看著還完整的胳膊腿也都踩碎,一路踩到得玄曜跟前。
玄曜已經長齊全,沒穿衣裳豎在一堆冰里頭,仰首挺胸,雙目緊閉。扈輕探了探,意識還沒回攏呢。
盯著他身上黑色紋路發愁。毀容了,咋辦。
玄曜皮膚白,顯得那些黑紋更黑。劫雷不做人,整掛撲下來原來是要長到玄曜身上。手指粗的黑色雷紋從玄曜左邊耳后生出,在下頜分出枝丫,于脖頸前后兩路分下,胸膛、后背、腰身…下頭應該也有。冰塊不透明,好歹保住了玄曜的尊嚴。
扈輕想著這些紋身能不能去掉,順手在玄曜肩膀上抓了把,手底又松又酥,竟直接抓了一把下來。
嚇得扈輕舉著手不敢動,過了足足三秒才鎮定下來,小心翼翼把那一抓的份量填回去,比著紋身對整齊。
這哪里是玄曜呀,這分明就是冰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