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啊切”
初秋的清晨,兩聲驚天動地的噴嚏響徹小院。
擦掉不自覺流出的清水鼻涕,甘韜嘀咕著罵了句婁葉。
好好的一部電影,非要在雨中拍,一場兩場就算了,可婁葉一拍就是一整部,他熬過了冬末,熬過了炎夏,到底栽在了初秋。
“啊切,啊切。”
一路眼淚鼻涕的走到房東家門口,跨上摩托前往影視城,今天是紫蝴蝶的殺青日。
“司徒。”
丁慧的喊叫,并沒能讓司徒放下手里的槍支,他惡狠狠的沖著丁慧的胳膊就是一槍,然后直指丁慧的前男友,那個前往日國留學,再次歸來后,卻成為日國間諜頭目的漢奸。
“砰,砰,砰,砰”
舞池中央,血花四濺,爭鋒相對的兩人雙雙殞命。
或許這是司徒最好的結局,在這個國家飄零,人命不如豬狗的歲月里,不用在見識那么多的骯臟事。
閻羅殿中,他會和伊玲重續兩人最為純真的情感。
婁葉默默地關掉攝像機,紫蝴蝶是他親自編寫的劇本,就如同他的孩子,如今正式結束,有些傷感,有些不舍。
“殺青,全部殺青。”
導演悶聲不發話,演員疑惑的瞅來瞅去,制片人只能越權叫起電影殺青。
換去潮濕的西裝,甘韜散完一圈煙,問情緒依舊不高的婁葉道“導演,臺詞用原音還是重新配音”
紫蝴蝶拍攝時一直都是現場收音,演員講臺詞幾乎要喊,影片中下雨的地方特多,幾乎是全程下雨,因此雜音也多。
他琢磨要是婁葉需要后期配音,他就提前給配完,省的經紀人葉清,腦子擰不清的再找投資方要配音錢。
而且,他也能練練臺詞能力,去年拍的幾部電視劇,都是專業配音員配的音,公司嫌他配的慢。
婁葉意興闌珊的拍拍他胳膊“不需要。”
他頷首準備回家,至于勸婁葉想開點,純粹嫌的慌,婁葉是個有好幾部電影傍身的導演,哪用得著他勸,就是犯了文化人的毛病矯情
拽文的“哎,走啦,山水有相逢”
攝影師王昱“韜子,來京城記得打電話”
某燈光師“不喝兩盅在走”
遇到有人打招呼,他就停下笑著聊幾句,他雖然不是常駐劇組,相處時間短,但身份、年齡都不夠大牌,反倒讓人覺得平易近人。
最重要的,他不愛多管事,說話也不盛氣凌人,談得來的暢所欲言談不來的也是在微笑中不經意的敷衍,從不無故得罪人
“你到底啥意思”
海市影視城外,張強一如往常幾天,跨坐在他的摩托上叼著煙。
他在甘軍的燒烤店中,肯定電影院有搞頭后,張強就像著了魔,三天兩頭找他探討搞啥電影院。
他之所以確認電影院有搞頭,是因為記憶中的十來年后,國產電影的票房會達到一個恐怖的數字。
更甚至有些國產電影的票房,竟然達到可怕的幾十億人民幣,這啥概念
2002年國產電影票房總和,估計只有20多億,一部電影的票房比現在國內票房的總和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