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節組委會安排放映紫蝴蝶的影廳,只是一座250人的小廳。
相比電影宮2000人座,電影放映結束,會有一束燈光打在主創人員身上的巨大影廳,紫蝴蝶的放映廳很不起眼。
同時也給婁葉幾人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開放近半小時,只有寥寥幾人走進影廳,門口迎賓位,一身黑色西裝戴領結的甘韜,無所適從的搓了搓臉。
他從沒期待過紫蝴蝶能讓他獲個人獎啥的,但如果連看都沒人愿看,他會覺著很失望。
踢踏的皮鞋聲響起,他忙抬頭,見是本屆電影節主席帕特里斯夏侯,急忙迎上前。
他也不管別人是否認識他,隔得遠遠的就伸出手。
“主席先生”
翻譯“韜,是這么叫吧。”
他轉頭重新面對梳著分頭,有一頭棕色頭發的帕特里斯夏侯,很詫異,沒想這人竟然認識他,很是激動點頭。
一番嘰里咕嚕后,翻譯向他解釋道“他說,希望你在紫蝴蝶中的表演,比十七歲單車中的小貴有進步”
他慌不則跌的擺出請的手勢,然后一連串的拽了幾句英文“謝謝,謝謝”
有本屆電影主席的打頭,放映紫蝴蝶的影廳人氣稍微高了些,甚至還有黃牛開始兜售紫蝴蝶的電影票。
但是不多,都是一張兩張,可見就連他們都不太看好這部電影。
影廳燈光熄滅。
黑幕似的天色飄著細雨,雙手遮著腦袋,留著兩條大辮子的張子怡出現,影片開始。
身在前排的他,一直到幾分鐘后,才意識到電影竟然沒演員字幕,只有最初的片名紫蝴蝶三字。
正當他以為影片開前的演員字幕被取消后,已經放映十多分鐘的影片竟然又出現演員字幕,他咂咂嘴,瞅了眼陪著電影節主席而坐的婁葉。
電影整體色調成黑色、灰色,加上導演喜歡老式的手提攝影機,而且不按放三腳架,所以影片的觀影體驗很差。
要么就是模糊的一塌糊涂,要么就像狂風吹過的篩子,抖個不停。
他和婁葉合作了兩次,倒是習慣了婁葉的拍攝風格,但觀眾可不遷就你是誰,致使本就不多的觀眾,走了能有十來個。
大熒幕上。
黑色西裝敞開露出了白色襯衫,半埋著的腦袋上,還在滴著水的司徒,與街上打著傘,神色匆匆的路人擦肩而過。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毫無血色、那道雨中人影失魂落魄、那個略微佝僂的身體仿佛失了支架
集影片最初一段司徒、伊玲的跳舞鏡頭后,電影廳內第二次響起了稀疏的掌聲。
深深的咽了口口水,又舔了舔干巴巴的上下唇,第一次來到戛納電影節的甘韜,覺著有這兩次的掌聲,就不往他歷經千辛萬苦走這一遭。
“砰,砰”的槍聲響起,但影片并未結束,本欲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坐下,甘韜很尷尬,他本想起身送送帕特里斯夏侯。
槍聲結束后,導演以倒敘的方式,硬生生的插進了一段張子怡和馮遠正的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