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陽說著,便收了指印,撤去天罡刀,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向波雅多走了過去。
“你不要過來!你千萬不要過來!”
波雅多忽然就亂了陣腳,她慌忙舉起雙手擋在了自己的臉前,嘴里面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我這副模樣,已經不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呂新月。----我是波雅多,你也可以叫我…無面,…”
呂新月的話還沒有說完,李純陽已然到了跟前。他小心翼翼的拿開呂新月的雙手,一臉心疼的看著眼前這個血肉模糊的女人,語氣溫柔的說道:
“----對不起,新月!我不知道你懷了身孕,更不知道你這些年來,竟然遭遇了如此慘痛的經歷。
本以為,我離開之后,你便會潛心武道,刻苦修煉。不曾想,你會如此偏執,竟然為了我,不惜將生米煮成了熟飯。
這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李純陽不對。你可不能糊涂,受人擺布,去殘害無辜呀!如今,閻老已故,你就把教徒遣散,隨我離開這背陰山,又有何妨呢?”
“我何曾不想離開這背陰山?可是,你看看我這副模樣,----能見人嗎?他們都叫我波雅多,叫我無面。知道什么是波雅多嗎?就是怪物,就是肉球的意思。”
呂新月忽然間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揪住李純陽的衣領,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破壞了師尊的玄武增壽大陣,才讓他氣運枯竭,陽壽泯滅。
你知不知道,他答應過我,只要能夠搶到木玲瓏,重啟渾天儀,便能夠掌控時空密碼,還我容貌,和一張白里透紅的肌膚。
----李純陽,…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孽,竟然會遇見你!你賠我師尊,你賠我木玲瓏,你賠我這一張臉,和白里透紅的肌膚。你賠,…你賠呀!”
呂新月歇斯底里的哭喊著,那心里的痛苦和屈辱在這一刻,終于化成了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涌出眼眶,全部都灑落在李純陽胸口的衣襟上。
葉風瞅了瞅旁邊的米蘇,又瞅瞅那緊緊摟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轉身對繳械投
降,卻依舊跪在地上不肯離去的新月教徒們說道:
“月神已死,新月教自此解散!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離去,各自找個清幽之地潛心修行,膽敢再以新月教的名義胡作非為的話,別怪我幽城的將士們不留情面!”
聽到葉風這話,那些教徒們才悻悻離開。----這月神都死了,教會都解散了,他們還留下來做什么呢?
“可能,你還不知道。木玲瓏雖然是萬木之源,但卻是木天童獨有,別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拿的走。也就是說,葉風雖然是木天童轉世,但那木玲瓏卻是與生俱來。
要么處于封印狀態,要么處于覺醒狀態。但無論是封印還是覺醒,都是他自身的原因,和外界沒有一點兒關系。你得不到,也用不了,更別說能夠拿去,重啟什么渾天儀了。
所以,閻老一直都在利用你!利用你對我的仇恨,在幫他做事。那些黑腳肉雞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他只不過是想利用玄武大陣,為自己續命而已。”
“----什么?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聽到李純陽的話,呂新月一個踉蹌,差點兒沒癱軟在地上。雖然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仔細想想,李純陽的話也確實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