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哥給我喝的是五十多度的高粱酒,一杯下肚,我就隱約開始有些上頭,迷迷瞪瞪的望著他說,你也蹲過看守所啊
倫哥牛逼閃閃的點點頭說“那必須的大哥這輩子騎過狼放過羊,看守所里耍流氓,如果能再到崇州市的不夜城占上一條街當個大掌柜,人家就完美無瑕了。”
我瞇縫著眼睛罵他,吹牛逼呢哥看守所給誰耍流氓
然后不知道怎的我就又想起來我爸,很沒出息趴在桌子上“嗚嗚”哭了起來,倫哥看我哭的傷心趕忙問我到底怎么了我說我爸越獄了,警察要是抓著他會槍斃。
對于這種事,哪怕是老江湖倫哥估計也想不到啥好辦法,只能從旁邊不住跟我碰杯,摟著我肩膀嘆氣說,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喝吧喝多了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我痛哭流涕的跟他碰著杯,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倒。
喝酒這種事情越喝越上癮,越喝越想喝,尤其是心里頭再揣點心事,那喝起來就跟開了外掛似的,根本停不下來,喝到最后,我看東西都變成重影了,腦子感覺還很清晰,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
模模糊糊記得我好像把倫哥的桌子都給掀了,還躺在大街上又哭又鬧亂了很久,至于后來的事情就完全記不起來了,反正早上睜開眼的時候,我是躺在飯店里,倫哥拿幾張桌子給我拼了張床,他自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稍微動了下身體,倫哥就機敏的站了起來,看了眼我后,他揉了揉眼角的眼屎一臉埋怨的說“打死我以后都不帶陪你一塊喝酒了,你丫喝完酒簡直就是個人形畜生”
一覺起來我渾身酸痛的不行,腦袋更是快要炸開了,最嚴重的是我的兩只手,手背上包裹著一層紗布,隱約還有干涸的血跡滲出,我痛苦的坐起來問倫哥,我昨晚上喝多都干什么了難道和人打架了
倫哥無奈的吐了口氣說“看來你昨天是真喝多了,非說自己是奧特曼,跟你們學校門口的石獅子對打了半個小時,自己瞅瞅把手給造得”
我回憶了好半天也沒想起了這個橋段,不過卻感覺心情順暢了很多。
倫哥說,我給你講個真事兒崇州市的不夜城過去有個叫“天門”的組織,霸占了半個不夜城,他們的龍頭就曾經是死刑犯,后來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給自己漂白了,不光他,他手下那幫兄弟哪個手里沒幾條人命人,只要有本事兒,條條框框的法律其實就是形同虛設,前提是你一定得有絕對的本事。
我咬著嘴唇望向倫哥輕聲說“絕對的本事”
倫哥重重的點了點腦袋,朝我笑著說,你現在還太小,感覺不到這座縣城的渺小,這里的一些三教九流扔到不夜城去,其實狗屌不算,就連你打工的那個歌舞廳的大老板,其實也不過是一個不夜城里一條街不起眼的小掌柜而已。
倫哥說的這些,我根本沒法想象,在我看來大老板、劉祖峰這些人應該都算得上黑幫人物,可是放在倫哥的嘴里卻好像顯得很不入流似的,我笑著問倫哥,那你呢你在不夜城算什么實力
倫哥沉思了一會兒苦笑著說,我也狗屌不算,行了臭小子,現在研究這些沒屁用,你啥時候學會喜怒不形于色,哥就算綁也要把你綁到不夜城去給我當打手,替我開疆拓土。
大老板以前說過,能把表情完全吃進肚子里的人,才有機會成為王者過去我只想混吃等死的當個半吊子,可是從今往后我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的活著了,如果我有本事,哪怕爸爸被通緝,我也完全可以靠著自己的能力庇護他。
雖然我那時候并不懂,到底需要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守護的住一個越獄的通緝犯,但是好歹有了目標,跟著倫哥一塊到附近的早點鋪吃了點早飯,我意外的發現,學校門口竟然多出來好多學生和來送孩子的家長,有些好奇的喃聲說,不是明天才開學么怎么都這么積極啊
倫哥白了我一眼罵,你丫到底是不是學生你不知道住校生需要提前一天報到么
我茫然的搖了搖腦袋,沒開玩笑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倫哥一副被我打敗了的樣子說,也對你這種人能記住哪天開學都實屬不易了,行了聽哥一句勸,到學校以后好好的囤積自己的實力,只有在學校里交到的兄弟才是真心兄弟,不像社會上那么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