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地板上的斑斑血跡,胡金攥著匕首,躡手躡腳的鉆進店里,我和倫哥也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因為洗浴中心還處在裝修的狀態,所以內部少許有點陰暗,一樓大廳里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那一溜血跡蜿蜿蜒蜒上了二樓。
倫哥壓低聲音望向我問“三子,要不我給王瓅打個電話咱們抓活的”
我想了想后說,不需要,對方受傷了,不是想躲藏在咱們店里,就是路過,甭管哪種情況,應該都是友非敵,只是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可以準確無誤的找到咱們這里,難道家里又有兄弟過來了
胡金蹲下身子,拿手指沾了沾地面上的血跡,輕聲說,這個人也是剛進來沒多大會兒,血液都還沒凝固呢,我應該可以搞定你們就在樓下等我,萬一對方不是一個人,到時候你倆還能喊幫手,給我互相照應著。
“小心點金哥。”我和倫哥朝著他點點頭,我倆干脆將卷簾門悄悄的拉下來,從里面鎖死。
胡金深呼吸兩口,踮著腳尖慢慢爬上了樓梯,我和倫哥從收銀臺后面一人拎出來把砍刀,嚴以待陣的蹲在樓梯口,就等著胡金一聲令下,往樓上躥。
約莫五六分鐘的樣子,胡金很大聲的喊了句,小三爺快上來
聽起來沒有憤怒和暴躁,我和倫哥對視一眼,拔腿躥上了樓,跑進二樓的休息廳以后,我看到胡金站在一張按摩床跟前,床上側身躺著個女人,女人披頭散發,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褲,靠近屁股往下一點的地方有兩個血窟窿,正往外潺潺的冒血,渾身還止不住的打顫。
“暈過去了,沒意外的話是槍傷,三個彈孔都能逃走,這姑娘是真狠啊”胡金瞟了一眼她的傷口,望著我和倫哥解釋。
是她之前在派出所門口準備槍殺武藏的那個狠角色,單是看這身拉風的造型,我就認出來了這個女人,因為她是背轉身子側躺著的,所以我看不到她的臉長什么樣,繞到她前面的時候,我看到女人的臉上仍舊帶著口罩,額頭前的碎頭發遮蓋住半張臉,就尋思著摘下來口罩,看看她的模樣。
我手指頭剛剛才碰到她的耳垂,那女人突然間動了,一把反扭住我的手腕,身體順勢爬起來,另外一只手勒住我的脖頸,手指頭像是鷹爪似的扼住我的喉結。
“好漢饒命,自己人,咱是自己人吶”我趕忙伸出兩手,作投降的姿勢。
胡金和倫哥也分別掏出匕首指向我們,胡金厲喝,把人放了,我身上有傷,信不信我馬上報警
掐住我脖頸的女人“呼呼”的喘著香氣,和胡金、倫哥對視了幾秒鐘后,扼住我喉結的指頭松開,腦袋正好倚靠在我肩頭,聲音很微弱的說,三哥,是我
“你是安佳蓓你不是回去過年了么”我立馬認出來了這道聲音,不可思議的回過去腦袋。
安佳蓓將自己臉上的口罩扯掉,虛弱無比的靠在我身上點點頭說,前天就回來了,本來打算給你拜年的,結果發現鬼組人竟然在你們對面開了洗浴中心,之前在派出所開槍的那個人也是我,我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你能幫我聯系個黑市醫生么先取出來我腿上的子彈。
“黑市醫生是干什么的”我疑惑的看向胡金。
胡金語速飛快的解釋,你就理解成一些做兼職的醫生就成,黑市醫生的價位很高,而且不太好找,要不我幫你試試
安佳蓓搖搖頭,腦門上的汗珠子都出來了,把頭發打的濕漉漉一片,咳嗽著說,試不了,有一顆子彈距離我大腿動脈很近,除非專業的,否則的話
說著話她眼珠子往上一番,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咋整實在不行金哥想辦法先去綁架個內科醫生吧
大不了完事咱多給那醫生點好處費得了,畢竟救人要緊吶。”我望向倫哥和胡金,真心是頭一次遇上這種事情。
胡金倒是沒什么意見,很爽快的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