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那位老朋友想玩的游戲。”
梅丹佐蹲下身,眺望著滔滔大河,撇嘴道:“宮禹是想看著人類自相殘殺……不得不說,他還真是惡趣味。”
殷霾瞥了他一眼:“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也覺得這很有趣。”
梅丹佐無所謂地笑了笑:“是啊,我也很想知道,這場人性的游戲玩到最后,會是怎樣的結局。但這件事,其實也沒有那么糟糕,因為我們雖然出不去,但別人還可以進來啊。”
殷霾板著臉,無奈說道:“這么危險的地方,誰會愿意進來?就算是那些心懷熱忱的理想主義者愿意進來送死,但也有可能會在無盡的風沙里迷失,真正能走進來的……大概十不存一。從第三站點外向內運輸物資的確可行,但效率會很低下。”
梅丹佐長嘆了一口氣:“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如果沒有人愿意進來,那大家就一起餓死唄。再說了,遭罪的也不只是我們。”
殷霾身體不好,坐在了河邊,眺望著尼羅河畔的上游方向,渾濁的眼瞳微微瞇了起來:“確實,遭罪的也不只是我們。”
作為目前世上存活的最強大的精神系進化者,老人自然能感知到第三站點內的強者們,尤其是那個最強的,距離他們只有二十公里。
“皇帝都不急,太監急什么?雖然我也不是太監。”
梅丹佐蹲在河邊洗著手,幸災樂禍說道:“最近她的狀態如何?”
殷霾眺望著夜色里曠野,皺著眉說道:“不太好,情緒時而迷茫時而憤怒。尤其是今晚,宛若即將噴發的火山,尤為躁動。”
梅丹佐嘿嘿一笑。
“你朝北方感知一下就知道了。”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因為她弟弟來了。”
龍翎坐在軍工椅上,看著篝火上煮沸的水壺,魅惑幽深的美眸里閃過一絲灼熱的紅色,她抬起素白纖細的右手,輕輕一握。
“暗質轉化。”
她輕聲說道。
隱約有電光在她的指尖亮起,照亮了她絕世的容顏。
墨染的長發在風中飄搖,一縷額發垂落到額前,擋住了精心描繪過的眉毛,纖長蜷曲的睫毛下是一雙玫紅的眸子,像是沉淀了千年的紅酒般濃郁,嬌嫩的朱唇好似花瓣,晶瑩剔透。
她指尖的電光先是染上了一抹冷酷的黑色,繼而像是灼熱的紅色轉化,但就在徹底染紅的一瞬間,再一次崩塌了。
“失敗了么?”
楚世卿以手托腮坐在旁邊,遺憾說道。
這位巴別塔的軍師一身沖鋒衣,白發隨意地散落下來,面色卻有點不太好看,尤其是嘴唇都已經干裂了。
“失敗了。”
龍翎低垂眼簾,纖長蜷曲的睫毛在風中微顫,輕聲說道:“理論上,我的暗質可以轉化成任意一條進化鏈的形態,但前提是我要跟天神本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那個小賊一直在竊取我的神力,這讓我跟本體的聯系越來越弱。今夜,他又消耗了我十分之一的神力。”
楚世卿舔了舔干裂的:“只出不進?”
龍翎微微頷首:“只出不進。”
楚世卿覺得自己的血壓在持續飆升:“好好好,這小賊是硬薅羊毛啊,這還是人么?就算是神,也頂不住這么薅啊。以前薅羊毛也就算了,現在都特么什么時候了還在薅羊毛。”
“如果暗質轉化不了,那就無法轉化成焚天之力。”
他拍著自己的額頭:“那我們吃什么喝什么?”
之所以盯著這壺水,是因為他們的飲用水儲備耗盡了。
巴別塔的成員們都在帳篷里眼巴巴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