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老古董的聊天的話題很跳躍。
有時候會聊到哲學。
有時候會聊到科技。
還有的時候會聊到社會學。
當然更多的還是超凡世界的那點事。
聊到一半,梅丹佐忽然轉過身嘔吐,就像是路邊喝醉酒的醉漢一樣,看起來極為痛苦:“他媽的,果然還是不行啊。”
殷霾死死盯著他的嘔吐物:“這兔子有問題?”
梅丹佐嗯了一聲:“吃不了了,已經腐敗了。雖然表面上看來沒有什么問題,但吃下去以后卻會慢慢的腐爛變質。”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第三站點內閑逛,考察著周圍的生態環境變化,因為隨身攜帶的食物已經不多了,因此需要打獵。
這只兔子就是他們在沙地里捕獲的,雖然烤的時候看起來烤得外焦里嫩的,但實際上吃到肚子里的時候卻發生了變質。
“提供不了人體所需的能量了么?”
殷霾也把剛才吃下的兔肉給吐了出來。
“嗯,雖然兔子本身就不足以滿足人類的進食需求,但多少還是能提供點蛋白質。但感染了腐敗病毒以后,就根本吃不了了。”梅丹佐望向夜色里的廢墟,看了一眼旁邊的棕櫚樹,還有茂盛的雜草。
這里靠近尼羅河畔,生機旺盛。
但在茂盛的生機里,卻透著一絲寂意。
“如果連一只沙兔都感染了腐敗病毒,那么第三站點內所有的生命都有可能感染。等到那些進化者們攜帶的物資耗盡以后,他們就要忍受饑餓,甚至……開始掠奪!”殷霾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
“我想,事情還遠遠不止于此。我那位老朋友,已經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無所不用其極。既然他說這是一場游戲,那么自然是怎么有趣怎么來。殷教授,過來看一下。”梅丹佐起身按住他的肩膀。
呼嘯的風聲轉瞬即逝,殷霾只覺得天旋地轉,世界在他的面前歪曲顛倒,蒼天黑云被拉扯旋轉,破敗的街景模糊。
“嘔。”
即便有過幾次的經歷,但殷霾還是忍不住嘔吐。
就像是坐了一整天的過山車,在巨大的離心力和加速度中橫沖直撞,意識都快要被甩飛出去了,靈魂離體。
梅丹佐帶著他穿越了十公里的距離,來到了尼羅河畔。
梅丹佐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彎下腰用水杯盛了一杯河水,遞過去說道:“來,殷霾教授,嘗一嘗這個。”
殷霾接過水杯,看了一眼杯中的水。
他仰頭嘗了一下,片刻后皺著眉一口吐掉。
“水源也被污染了。”
殷霾沙啞說道。
“而且基本沒有什么凈化方法。”
梅丹佐攤開手:“按照我的計算,大概在四天之內,第三站點的進化者們就會耗盡所有的物資。人類守望軍的物資儲備大概能夠用半個月,但如果要救濟其他的進化者,省著用也只能用一周。”
如今的第三站點變成了一座巨大的監獄。
所有進化者都被困在這里無法離開。
而第三站點內的水源和動植物已經被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