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輕笑一聲,抱起它來,摸摸腦袋就當獎賞了,現在外人面前,他不愿意表現太多東西。
“你的聲音怎么那么奇怪”
五人一起出發去東邊的海島洞穴,路上,其中一名叫波娜的黑發年輕姑娘好奇的問他。
“我也記不得了,只聽大人說,是我小時候有次貪吃,把滾燙的東西吃著噎在喉嚨里,結果燙壞了聲帶,從此說話就是這樣嘶啞了。”
梧桐隨口編造了個理由,也用的是嘶啞不是沙啞,沙啞好歹是完整的,而他的聲音,則是像風穿過不規則的石洞,石洞還有許多細長像蛇牙的密齒石,于是發出了像蛇一樣的嘶嘶聲音。
“啊”
“我聽著有點耳熟,有個歌星的聲音和你好像,但人家說話很好聽啊”
“就是你很喜歡的那個”
“對啊,聲線很獨特,比賽的那些評委都夸獎像樂器一樣。”
“可五木他的不一樣啊。”
“人家是專門唱歌的,肯定不一樣。”
“要不五木你也去學一下唱歌”
女孩們很是活潑,嘰嘰喳喳就這個新鮮少年的事情說個不停,倒也是好心又好奇他的聲音。
梧桐聽著,還真有點兒懵,因為他覺得這幾人說得好像有點道理,他怎么就沒想到過
所謂人聲樂器化,樂器千萬種,發出的聲音各自不同,雖然他現在的嗓音像風吹過后嘶呼的一樣的奇怪,可是在另一個世界他也是看過不少音樂選秀節目,一些嗓音聲線特殊的選手往往天然能加高分,當他們用特殊的嗓音聲線唱歌的時候,確實別有一番風味,給人的感覺和他們平時說話用同樣的聲調,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同。
梧桐不是圣人,雖然外貌長相在千年前被用一種極為殘忍的方式修復了,可是留下了后遺癥,他臉上新皮膚是自然生長出來的,可終究有一些神經當初燒毀過深,用那種常人難以想象的刮皮削肉酷刑般的治療手段恢復,也沒辦法過于深入的刮削。
現在他看上去是個肌膚“嬌嫩光滑如嬰兒”的好看少年,畢竟五官底子只要端正,再加上皮膚好,一個人就不會難看到哪里去,可實際上,梧桐有時候不是不想,而是已經徹底沒辦法做出一些復雜的、夸張的臉部表情,他心里有念頭,可是有一些臉部神經損壞的皮膚底下的部分肌肉,已經支撐不了他做出更豐富夸張的表情。
換句話說,不是平常他非要淡淡一笑或者各種淡淡的裝逼,而是現在他只能做出淡淡的表情了
另外沒有治療好的就是聲音,醫生推測是當初他慌亂之中張口吞了些火焰燒壞了喉嚨一塊,沒有徹底啞掉已經算幸運了。
梧桐實際上并不是純粹的三十幾歲成年人,他的情況特殊,思考冷酷如混跡商場的中年人,可是在感性方面仍然如他長相年齡一樣的少年,所以雖然別人沒有怎么嘲笑過他的聲音,可是他也總會不時在別人特別注意到時,開口的時候,會感到一些難免的自卑。
他這一生,未來的一輩子,都因為那場火而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