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官魚和保安走后,班主任卜露才姍姍來遲。
李牧雨一直非常厭惡卜露,這是一個典型的欺軟怕硬的主,更令人惡心的是在平時早操的時候卜露甚至會偷偷翻每個學生的課桌,遇到就沒收,翻到情書就當堂喊寫情書的學生上講臺讀出來。為了抓早戀,還會喪心病狂在放學后跟蹤班中的學生。
很多人都會說,直到成年后才明白當初老師的良苦用心,不過重生后的李牧雨可沒有這種想法,他依然覺得卜露枉為人師。
卜露夾著本化學書,掐腰站在班級門前,用尖細的嗓音喊道:“吵吵嚷嚷干什么?馬上都要上課了,不知道嗎?”
李牧雨想到卜露在窗前一閃而過的身影,輕蔑地沖著卜露一笑,問道:“老師,你剛才在哪?”
卜露面色一沉,他平時不管李牧雨,畢竟這是位得罪不起的家伙,但是李牧雨主動找茬還是頭一次。
“怎么?老師在哪還要向你匯報?”
“我剛才好像在后窗看到你了。”李牧雨笑嘻嘻地看著卜露。
卜露頭一擰,不敢直視梁清灼灼的目光,說道:“你看錯了,我一直在辦公室,這才出來。”
“哦,”李牧雨擺出恍然大悟的模樣,自言自語道:“那就是我看錯了,估計剛才走廊里跑了條狗出來。”
“都回到座位上,準備上課。”卜露對于李牧雨的諷刺充耳不聞,自顧自站在講臺上說道。
最后一節課,經過剛才發生的事,李牧雨也沒心思上課,開始神游物外,思考人生。
重生一回,他一定要阻止兩年后老爸破產的事發生,但是兩年還很遙遠,況且那么大的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有辦法,他需要規劃一下以后的路。
盡管前世聽多了你是學生就該做學生的事,但李牧雨顯然無法用一個成年人的靈魂欺騙自己,尤其是到了后世,百分之九十的行業都發展完善,他只能淪為高級的打工仔。
可現在是1991年,一切猶未可知。
如果重生后不賺錢,那和咸魚有什么區別?
思緒紛飛,不知不覺就到了下課時間。
李牧雨沒注意到打鈴聲,等他回過神來,發現班級已經空了下來,只有梁清還在座位上。
等到外面安靜下來,梁清才從座位上起身來到李牧雨桌子前。
“剛剛真是謝謝你了。”梁清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小,面對李牧雨,她仍然覺得很不自然。
李牧雨盯著梁清的臉龐,聽說她家庭條件不好,但是她的皮膚不像農村的女孩子那樣是風吹日曬的黑紅色,而是一種天然的嫩白,尤其是她長了一雙和性格極為不合的桃花眼,眨巴起來楚楚可憐。
梁清見李牧雨盯著自己不說話,一時手足無措。
她一直不太待見李牧雨,因為在她初一分班第一次見到李牧雨時,似乎這個家伙就和自己過不去。
還起哄讓全班男生選班長時投票給自己,讓性子冷清的她當了班長。
梁清低頭的模樣勾起了李牧雨的記憶,他啞然一笑,前世他還是小孩子的性格,男孩見了漂亮的女孩,雖然談不上喜歡,但是總會逞英雄似的捉弄,這也導致梁清經常遭受無妄之災。
“沒事,咱們好歹是同學,說不定幾十年后大街上遇到還能笑著打聲招呼。”
李牧雨起身,剛跨出后門又轉身道:“對了,朱官魚肯定不會就此罷手的,下午我不打算來上課,你要不要今天下午請個假先回家?”
梁清面露糾結,說實話,她確實非常害怕,但是她也不想回到那個成天爭吵的家中。
不過,她最終下定決心,點點頭道:“好。”
“你收拾一下東西,我送你去上車吧。”李牧雨好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