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發生在五秒鐘之內,每個人在來得及開火之前就已經倒下了,甚至沒有發出多大的響動。在鋼鐵之手對主動力室進行合圍的六個被分隔開、互相只能通過數據鏈路溝通的戰場之間,這樣的響動不會引起任何注意。費若斯在電光石火間瞥了一眼直接顯示在視網膜上的符文信號,既高興又難過地發現,他們這一隊在符文上顯示出的狀態,是“沒有人減員”。
這既意味著沒有任何一個戰斗兄弟真正死去,又意味著沒有其他隊伍會借此意識到問題。
“有人對我說,費魯斯馬努斯的子嗣和他本人一樣愛生氣,要在雙方都冷靜的前提下再展開對話。”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康拉德科茲以一種堪稱“頑皮”的語調說,“看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談話了。”
費若斯費若斯不得不叫自己冷靜下來。他其實很憤怒,但己方陣營七零八落的現狀顯然不支持他將這種憤怒表露出來。
“你想要什么”在理性的判斷下,這是目前看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費若斯因此這樣發問,而科茲在聽到這個問題的下一秒,臉上的表情就迅速地從“興致勃勃”被切換到“意興闌珊”。
“若我如實相告,你們會相信嗎”這是個設問句,科茲明顯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值得信賴的答案。他干脆地繞開了這個令他興味索然的問題,甚至連些微的掩飾都懶得做實際上,以現在的情勢來看,他也不需要任何掩飾。
“對眼前這個東西,主動力室里發生過什么,你們有頭緒嗎”科茲直接切入了他認為有必要的話題,而費若斯在困惑之下忍不住重復了自己的問題“你要做什么”
“解決問題,”這一次,科茲帶著厭惡的表情回答了,“這確實是真話,但你們不會相信。”
費若斯沒說話。他確實不相信,但他既不想回答對方提出的問題,也不想對對方提出的觀點表示肯定。
“所以你不打算說話嗎”科茲繼續發問,“還是說,你作為這整個戰場的指揮官,無能到了在折損了差不多一半的人手后還是對自己的敵人一無所知”
當然不是這樣。承襲自費魯斯馬努斯的血緣令他無法忍受如此明顯的侮辱,費若斯感性的那一面幾乎就要在憤怒的驅使下反駁了,但理性的那一面告誡他不要中了敵人如此明顯的激將法。他于是在被壓抑的憤怒之下依然勉強保持著平靜的沉默,而這種平靜的沉默反而令科茲生起氣來。
“你應當知道,我有更多更痛苦的方法從你那里知道我所需要的事情。”他如此威脅。
然而費若斯不為所動“我還對此挺感興趣的,你大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