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件事都是我的失職,大人。”首生子垂劍俯首、單膝跪地,將對藤丸立香的稱呼變更得更加正式,“是我的自以為是和想當然引發了這一連串的所有事故,為此,我愿意接受任何責罰。”
短短一分鐘之前,戰團長發起攻擊給四周的其他鳳凰之子帶來了一種訊號。但現在,阿庫爾多納毫不猶豫的順服則對他們傳遞了另一種完全相反的信號。阿斯塔特們因此困惑而忐忑地繼續觀望了下去,并迅速發現,原本岌岌可危的氣氛竟然和他們以人生經驗做出的發展預測不同,迅速地平息了下去。
“……你非得把事情搞得那么正式嗎,阿庫爾多納?”藤丸立香嘴上在埋怨,氣勢上卻與方才相比立刻一瀉千里。
“這件事的嚴重性確實需要以如此正式的態度處理,大人。”阿庫爾多納回應,“您知道,阿斯塔特都早晚是要死的,但我更希望圖恩兄弟能懷著高貴的憤怒挺胸抬頭地死在戰場上。”
“那他自己學會冷靜下來別作死,就比什么都強。”藤丸立香沒什么好氣地評價,“我是脾氣好,但我不是完全沒脾氣。”
在這句話之后,她似乎還有更多話想說,但她開口時頓了一下,最終把已經到了嘴邊的那些句子替換成了結語:“你的事咱們之后關起門來再說,現在,你跪來跪去的像什么話,給我起來做事!今天這件事到此結束,就讓它爛在咱們這些在場的人之間,不要再擴大影響。然后,你們該吃飯吃飯該封口封口該談心談心,圖恩戰團長也用這幾個小時冷靜一下。現在談不下去,我先回船上了,桑托連長還等著呢。阿庫爾多納,咱們本來說要談的事情等到今天本地時間午夜的時候再說,到時候我和桑托連長再一起過來。”
阿庫爾多納以一種得體的速度從地上爬起來,有點猶豫地向后瞥了倒在地上的圖恩戰團長一眼:“可萬一到時候,圖恩兄弟……狀態依然不怎么好的話……”
考慮到這個猶疑著的問句中心的人物已經開始在地面上緩緩挪動,控制著不太靈光的四肢做出了一些“爬起來”的努力,藤丸立香默認這句話中的“狀態不好”不是指無法恢復意識。于是,她抬起眼,對阿庫爾多納逼問:
“你也想我在這里把話徹底說明白嗎?”
“那倒也不必。”阿庫爾多納從善如流,“我送您回去吧?兩邊路程還挺遠的?”
藤丸立香白了他一眼,以明確否定的語氣評價:“你說話像塔維茨。”
“塔維茨怎么了。”感覺到警報解除,阿庫爾多納身上那種正式的態度又被迅速地丟掉了,“女士,我不覺得塔維茨講話的方式有問題啊?”
“塔維茨沒問題,問題在你。”藤丸立香無奈地說,“你又不是塔維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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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沒意識到,但你真的差點把自己整個戰團都搞死。”臨時駐地的戰術推演室里,阿庫爾多納往圖恩剛剛貼了敷料的鼻子底下塞了一杯烈酒,“你剛才實在是不夠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