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一無二
這可說不準。
鄭柯從女人離開的背影上收回目光。
“是誰急不可耐非讓我馬上把人叫回來的結果簽合同的時候倒又端起冷臉了,裝得還挺像那么一回事嘛。”
將筆放回原位,時嘉白轉身重新坐到畫板前,“沒別的事可以出去了。”
“不是,”鄭柯繞道他面前,“你決定得是不是太草率了我以為你這次面試也只是像以前一樣隨便弄著玩的。”
弄著玩
怎么可能是弄著玩。這次不是,從前也不是。
他拿起筆,“合同已經簽了。”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知道才煩。”鄭柯抓了抓頭發。
少年成名的天才至今也只給一個女人畫過人像,五年后,這個一直被議論的話題好像要添上新內容了。
那些捕風捉影、最愛夸大其詞的八卦媒體還不知道會怎么寫。
鐘虞心情不錯,回了住處后早早地就睡了,快凌晨十二點她睡得正香的時候卻突然被一通電話吵醒。
十分鐘后她準時出現在樓下。同時也沒忘記讓系統把自己的臉又變成那副平平無奇的模樣。
她怎么也沒想到,時嘉白所說的“隨叫隨到”這么快就實現了,還是凌晨十二點
為了完成任務,她忍。
很快一輛白色車停在面前,車窗降下,露出鄭柯帶著困意的臉。
鄭柯打了個呵欠,“鐘小姐,上車吧。”
夜里開車暢通無阻,因此很快就到了畫室。鄭柯去停車,鐘虞一個人快步往里面走。時嘉白專用的畫室在走廊盡頭的左側,此時燈還亮著,她走近了抬手輕叩三聲。
“進來。”
鐘虞推門進去。
里面的人還穿著白天那套衣服,價格不菲的白襯衣兩邊袖口挽著,一雙修長的手上沾著顏料。
他臉上隱隱帶著倦色,一雙眼看上去卻格外清醒,“像面試時一樣,這次坐著。”
她依言行事,脫下外套坐在椅子上。
“項鏈也摘了。”
鐘虞轉過頭看著他,“必須要摘”
沒得到回答,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握在手心里應該也行吧她解了項鏈扣,卻沒注意到吊墜閃過一陣微弱的亮光,而后又熄滅了。
畫室里落針可聞。
鐘虞對油畫了解不多,也不知道要畫到什么時候,于是只能聞著淡淡的顏料氣味,盡量不動彈地當個雕塑。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后忽然傳來一點動靜。
她還在遲疑要不要轉身,腳步聲就已經逼近了。男人身上清冽的淡香和顏料味道頓時彌漫在鼻端。
接著左肩上驟然一涼。
她本能地想回頭去看,卻聽見他嗓音沙啞地說“別動。”
“肩膀上是什么”鐘虞讓自己放松下來。
“一點顏料。”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他的聲音里有些細細的顫抖。
像一個癮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