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女人轉身看向身后,又漫不經心回頭用眼尾睨他,“像那幅畫一樣”
他屏息,指尖忍不住顫抖,僵硬地點了點頭。
“我拒絕。”孰料她輕笑一聲,回答得很干脆。
他一怔,皺眉,“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只要我能滿足。”
“抱歉,時先生。”鐘虞迎上他眼底的狂熱,心里無比暢快,重復道,“我拒絕。”
毫不留情的三個字。
“為什么”
男人上前,驟然縮短他們的距離時壓迫感有如實質。她不為所動,漫不經心地挑眉,“我不喜歡。”
“你的新計劃。”
“是啊,”鐘虞笑嘻嘻回應腦海里淡漠低沉的嗓音,“我的新計劃。”
之前她并不清楚時嘉白是在意畫上的“那個人”,還是只在意那幅畫。不過經過剛才她大致能確定了,也證明她用本來面目去見他這個決定沒錯。
但是,這個“畫中人”對于他來說到底是什么呢又有多重要
如果時嘉白找到畫中人就能把“鐘余”拋在腦后,她當然是不甘心的。她想看看時嘉白到底會怎么做,或者說怎么選擇。
身后腳步聲如影隨形,她卻饒有興趣似的欣賞左右墻面上掛著的畫作。過了會忽然往右拐進安全通道的樓梯口,后背靠著門板脫下腳上的高跟鞋。
裙擺下的踝骨纖細,暗紅的甲油襯得膚色白皙幾乎透明。
她一手提鞋,轉了轉腳踝放松,然后抬頭瞥一眼跟出來的人,“我想在這里休息一會,時先生去忙吧。”
男人一半臉隱在陰影中,目光收斂而蟄伏。
“我就待在這里。”
“那時先生自便。”
那三個字落在他耳中時先生。
時嘉白目光忽然動了。
太像了名字、側臉、背影和聲音。
“我認識的那個人,很像你。”他緊盯著她。
懷疑兩個人是同一個人這種念頭太荒唐了,但是這種情況卻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血緣關系或者別的什么上去。
寂靜的樓梯間里忽然蕩起一聲輕笑,像一縷輕煙附到他耳畔,“這個搭訕的方法是不是太拙劣了”
鐘虞伸手用食指勾住時嘉白領帶末端,接著攥緊了用力一扯,男人就順著力氣朝她跌來,兩步踏入門后徹底的陰影里。
一瞬間,呼吸近在咫尺。
察覺他目光落到自己唇上,鐘虞涼涼地笑了笑,仰起臉,鼻尖差一點就要觸上他下頜。
“看樣子時總是想促成一樁好事,時先生也是這么想的”
他仿佛才后知后覺,眉頭皺了皺,很快又平復。
鐘虞一松手,領帶從她指間滑落,手指又用了點力氣抵住他肩膀一推,男人被這貓一樣的力氣弄得往后退了兩步。
她微微一笑,“可惜你一點也不對我的胃口。”
看完展,時越開車送她回去。鐘虞靠著椅背望著窗外,想到剛才自己坐進副駕之前余光瞥見的時嘉白緊繃的神情,她頓時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