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的人是你,所以最終怎么處理也由你決定。”孟知手搭在方向盤上,“也怪我馬虎粗心,沒有把事情給助理交代清楚。”
她搖搖頭,“你不用自責,等我明天和他談一談再說吧。”
第二天早上鐘虞到公司時還不到上班時間,但是時嘉白居然比她到得更早。隔著玻璃墻看見那道身影時她還有些詫異,緊接著,他走到墻邊站定,然后抬手叩了叩玻璃。
三下,不輕不重。
鐘虞心領神會,放下東西推門進去。
“時總。”
“還不到上班時間,我們可以先解決私事。”他站在辦公桌前。
“好。”她微微一笑,反手關上門。
安靜片刻,鐘虞才打破沉默,“我能不能問一問,為什么你說那幅畫對你來說很重要”
“你想知道”
她神色不變地頷首。
男人目光像是略有些失去焦距,他手指攥住桌上的鋼筆,就像她之前見過他摩挲畫筆時的那樣,“五年前,我在法國阿翁無意中看到了這幅畫,它成了我未來半年的全部靈感來源。我一直在找它。”
“所以,”鐘虞盯著他的手若有所思,聽完后抬起眼道,“是什么對你來說很重要是畫,還是畫上的人”
他盯著她,半晌沒說話。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她問。
時嘉白手上用了力,鋼筆一端死死抵住他掌心。他覺得心跳急促,好像喘不上氣,“當然是畫上的人。”
他腦海里一瞬間浮現出鐘余的背影。
“也就是,我”
話音剛落,就在他們都在等待一個回答的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
時嘉白目光一松,移開落在門上,“進。”
市場部部長推門進來,“時總,昨天您交代的細節已經修改好了,競標書需要重新過目一次嗎”
修改鐘虞一愣。
“拿過來吧。”
部長忙將文件遞上。
快速瀏覽之后,時嘉白將東西遞給她,“重新打印吧,一會會議上用這個新的。”
鐘虞應聲接過,又轉頭對部長道“麻煩李部長把新文件發給我吧,我馬上去準備。”
敲定完畢,兩人一前一后地推門出去,她正要反身重新關上門時,男人忽然上前,一手用力抵住尚未關上的門板,垂眸看著她,“我知道,昨晚在停車場,你在撒謊。”
“時總這是什么意思”她一怔,笑了笑。
他俯身,湊近她耳邊,“你早就知道是我買了你的畫像,對不對”
鐘虞神色如常地站在打印機前。
驀地,她忽然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