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陰沉地看向臺上的女人。她臉上哪里還能找到半點仰慕和愛戀的神色
他居然被一個女人給騙了
“如果這些事是我做的,那你也脫不了關系。”他盯著她,站起身,“你為了做我的女人,為了謀取金錢利益,所以才能為我所用。”
“二叔。”
時越一怔,咬牙轉過頭。
原本坐著不發一言的男人不知什么時候站了起來,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二叔,你說她想做你的女人”
時越看著他,忽然有了主意,開口道“當然,嘉白你還不知道吧從前她還在越辰的時候就一直有這樣的心思,大概是我拒絕她拒絕得太狠,所以她才用這個方法蓄意報復,還想著離間我們叔侄的感情。”
鐘虞聽了簡直要笑出聲,她轉頭饒有興致地看向時嘉白,忽然有點期待他的回答了。
男人神色自若,扯了扯唇角,“我的女人,你說她是會選你,還是選我”
一場競標會變成了一場鬧劇,眾人不歡而散。
車里的氣氛格外壓抑,李尋默不作聲地將車一路開回時氏的地下停車場。
“下車。”
鐘虞目光動了動,側身就要推門下去,手腕卻被男人一把攥住。
停好車的李尋留意到后座不同尋常的氣氛和動靜,忙下車匆匆離開了。
車門剛被合上,她身側的人就動了,扣住她手腕撐在她身前,地下停車場的燈光透過車窗溢進來,卻只照亮了他半邊臉。
光影的交界線幾乎與他挺直的鼻梁重合,鐘虞看著他的目光一點一點被某種灼熱的光吞噬。
“這就是你說的禮物。”
她笑了笑,輕聲道“喜歡嗎”
男人沒有回答,鐘虞接著說了下去,“那些錄音只是一小部分,還有更多關于你和時家的,相信即便這次競標真的失利了,有這些錄音在他也沒辦法在時氏立足。”
“是時越讓你接近我的”他冰涼的指尖滑過她臉頰。
“不算是,但也可以這么說。”她歪了歪頭,靠在他手上瞇著眼輕輕蹭了蹭,“我不想做的事,他當然不能強迫我。我只是在他的安排前就已經想要接近你,而已。”
“為什么。”
鐘虞輕笑,“我說了,時先生,你很對我胃口。”
“所以你臨陣倒戈”他半跪著,俯首去親吻她的下頜。
灼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脖頸上。
“當然不是。”鐘虞指尖點了點他眼角,“我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幫他。”
欲揚先抑。她之所以這么做,只是為了給時嘉白一種從背叛到“誤會”解除的心理落差,這樣的感受遠比她一開始就告訴他時越的陰謀來得強烈。
激烈且來勢洶洶的感情大多需要外界條件的催化,就好像吊橋效應下共患難的男女總因為危急關頭心跳加速的暗示而高估自己心動的程度。
“這些對我來說,都不算禮物。”男人俯身靠近了,嗓音低而輕,“你才是我的禮物。”
時嘉白閉眼,鼻尖貼近她的頸側,若有若無的淡香就像落入油鍋里的水。
他已經沒有理智再去思考她到底是如何擁有兩個身份、兩副面孔,腦海里那根弦不斷繃緊,在以為她將會背叛自己時就已經顫巍巍即將斷裂,現在更是被洶涌的喜悅沖得搖搖欲墜。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女人嗎”她側頭咬住他的耳朵,斷續地笑出聲。
弦斷了。
他心跳快得像是要沖破胸膛,努力克制下,呼吸徒勞地發著抖。
搭在他肩上的那只纖細的手忽然用力攥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