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著光,她看不清臉,但她知道那是誰。
鐘虞心里竟然騰起一種被抓包的心虛尷尬。
“看來是沒把我這個醫生的話放在心上”謝斯珩走近,身上的白大褂已經換下來了,取而代之的是深色高領與黑色長大衣,像是換了一個人。
“謝醫生下班了”她干笑。
“嗯。”
氣氛僵硬一瞬,鐘菡臉上神色變換,忽然道“原來醫生不準你跳舞姐,那你還是專心在家里養傷吧,只不過是一次匯演而已,你不要太記掛了。”
“省舞團會來選拔,怎么可能只是一次匯演而已”楚竭有些不滿。
鐘菡一愣,接著漲紅了臉,“楚竭,你”
“省舞團”男人忽然出聲。
鐘虞抬頭看謝斯珩,有點不解,“怎么了”
謝斯珩神色平和,笑了笑,“沒什么。”說完他垂眸,掩去眼底的一絲厭惡。
“我推你出去轉轉吧,這里面味道不太好聞。”楚竭起身,鐘虞沒反對,他就推著輪椅往外走。
鐘菡和謝斯珩跟在后面。
“你是我姐的主治醫生嗎”
“嗯。”
“她以后還能不能跳舞呀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鐘虞聞言回過頭,卻沒料到跟鐘菡說著話的謝斯珩在看自己。后者微微一笑,“只要不違反醫囑就不會。”
她討好地笑嘻嘻望著他,假裝跟楚竭說的那些話從來沒發生過。
額頭上蓬松的劉海松散地垂著,顯得她笑眼里像淌了蜜一樣的甜,格外柔軟動人。
謝斯珩手放進大衣口袋,看著眼前那雙狡黠的杏眼,無意識地輕輕摩挲著指腹。
一踏出醫院大門溫度就驟然降了下來。現在是十一月份,柏城又是北方,其實已經很冷了,但鐘虞為了方便拆石膏穿的是條呢子長裙和大衣,右腿是光著的,只有左腿上套著一條半截過膝襪。
風一吹,所有寒氣都從她裙子里灌了進去,鐘虞打了個哆嗦,忍不住在心里暗罵系統。
“冷”謝斯珩忽然走到她身側。
鐘虞本身并不是示弱的性格,條件反射就要說“不冷”,但一想到自己還要攻略這個男人,立刻撇了撇嘴,頗為可憐地仰起頭,“冷。”
話音剛落,男人就脫下了身上的大衣蓋在她身上。大衣對她來說很長,這么一蓋能從上半身直接蓋到腿。
清冽干凈的氣味和溫熱頓時緊緊包圍住她。鐘虞忍不住又往大衣里縮了縮,只露出一雙眼睛望著他。
這個攻略對象似乎溫柔又體貼,應該更容易拿下吧
對待不同的男人要用不同的方法。時嘉白冷淡不易接近,她就要主動引誘,雖然面對謝斯珩時也不能讓自己處于被動,但一個19歲的小姑娘并不適合故作成熟性感,利用自己那份青澀和病人的身份“示弱”就夠了。
少女依賴地縮在男人寬大的衣服下,就像一只索取庇護的兔子。謝斯珩眸色暗了暗,卻被不動聲色地掩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