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站起身,看向了陳燦,說道:“大王,這樣的辦法,簡直是狗屁。我火國境內,諸多的地方,諸多各地,焉能隨意放棄。一旦龜縮鎮守廣陰縣,等于是拱手把所有地方上的力量,都給了杜啟。屆時,如果杜啟穩扎穩打,把我們孤立在廣陰縣,豈不是我們自取滅亡。所以這一戰,還是要在邊境設立關卡,要在邊境抵擋。”
江賀哼了聲,呵斥道:“鐘奎,枉自你還是軍中大將軍。杜啟的軍隊戰斗力,你難道不知道嗎?莫非,你不曾和大王見識過。哦,我忘記了,你的確是不曾參與其中,只是一直在國內。因為大王在青牛山落敗后,你才有機會成為大將軍。”
鐘奎一下來了怒火,道:“江賀,你休要欺人太甚。”
江賀說道:“鐘奎,我怎么就欺人太甚了?你口口聲聲要抵擋杜啟的大軍,要在野外和杜啟大軍一戰。問題是,你設立營盤,能打贏嗎?杜啟的軍隊戰斗力,現在軍中上下,以及國內都是知道的,硬抗根本擋不住。”
頓了頓,江賀又說道:“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在當前的情況下,我們不僅要考慮杜啟,還要考慮南國的進攻。派遣了軍隊去邊境抵擋夏國大軍,屆時,南國大軍殺來,又派遣人去抵擋南國,要怎么抵擋?同時抵擋雙方,根本就辦不到的。”
江賀越說越是氣憤。
他在大殿中來回踱步,然后繼續道:“你鐘奎,只想著自己不當窩囊廢,只想著逞匹夫之勇。可是你卻忘記了,眼下的情況,已經不能大意,更是不能任性。”
鐘奎面頰抽了抽。
他本就是不善言談的人,被江賀一番話攻擊,甚至于被那連珠炮一般的話語逼迫,鐘奎無言以對,只能是哼了聲就不再多言。
陳燦聽到江賀的話,心下嘆息,有些無奈。
江賀的話,是長他人志氣。
問題是他親眼見證了青牛山一戰,所以知道杜啟的厲害,也知道真要是在野外作戰,恐怕不好抵擋。如果沒有南國的軍隊,他也會采納鐘奎的建議,在邊境建立營盤,然后節節阻擊。
即便是杜啟大軍厲害,也要阻擊一番。
問題是,還有南國大軍在。
單單是靠陳燦自身的兵力,要在野外作戰,要抵擋夏國、南國兩方面大軍的進攻,那根本是辦不到的,所以這一事情陳燦也只能認了。
陳燦輕咳兩聲,鐘奎、江賀都不再說話,都各自站立。
陳燦說道:“你們兩個人的爭執,都是為了我火國的未來。這一點,沒什么好再說的。眼下爭執也就罷了,不必記掛在心上。本王思索一番,也贊同江卿的分析。我們如今,不具備在城外和夏國一戰的條件和實力,要同時抵擋夏國、南國的進攻,就只能是收縮兵力,就只能是暫時放棄地方上的力量,把所有的力量收回來,再把所有的力量穩定在廣陰縣城內。”
江賀一聽,得意的看了鐘奎一眼。
很是興奮。
宛如取勝的斗雞一樣。
鐘奎哼了聲,卻是不曾多言,他是軍人,雖說提出了建議,但陳燦不采納,那么他就只能聽從安排,服從陳燦的命令。
陳燦繼續道:“江卿,你熟悉廣陰縣城內的情況。聯絡城內大族的事情,由你來安排。你親自接洽,把事情安排妥當。許諾的條件,你全權做主,即便是給予重利,那也是無妨的,只要是能度過這一難關,一切都好說。”
江賀道:“臣領旨!”
陳燦這時候也有些疲憊了,擺了擺手道:“都退下吧。”
“是!”
江賀、鐘奎兩人聯袂走出大殿。
出了大殿,鐘奎看向江賀,說道:“江尚書,你的建議和謀劃,絕對是行不通的。你這樣做,只能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你,將會是我火國的罪人。”
“哈哈哈……”
江賀忍不住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