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后的阿賄苦澀一笑。
雙手捂臉,用力搓了搓。
把臉皮搓的發熱,卻搓不去內心的羞恥與后悔。
他就是一個自大又自以為是,其實什么能力也沒有的壞人。
不然,為什么他身邊一個伙伴都沒有?
為什么大勇士們都不喜歡喊他一起行動?
為什么族長帶過他一次就不再帶他了。
為什么每一次他開口說話,那群說的好好的勇士們就不再接著剛才的話題往下聊。
以為是他們忙。
現在才明白他們不過是不想和他說話罷了?
因為自己惹得他們不喜歡,所以他們不愿意帶自己。
可笑自己還沾沾自喜的以為大家都喜歡自己。
自己單獨一人一直以為是自己選的。
其實是他們不愿理睬自己。
阿賄把臉蛋搓的發熱通紅,雙手放出去,接住落下來的雨水。
雨水在手心盛不了多少,就自動滾落。
手心接住新的雨水。
雨水再次滾落,又接住新的雨水。
手心一直都有一點點雨水。
可誰知道這一點點雨水,究竟是最開始的雨水,還是新落下來的雨水?
阿賄不知道。
可若他愿意,他手心這點雨水,可以被他稱之為最開始掉落在手心的雨水。
因為這是他的手心,手心雨水由他掌控,自然也由他說了算。
阿賄看著掌心雨水,醍醐灌頂般醒悟。
有了想法,沒再猶豫,起身,朝大黑尾部走去。
娃崽們都聚集在大黑上半身那個部位。
大人們則在大黑下半身那里。
他此時在大黑腰半中間。
其他人則按著這個順序,往大黑尾部集合。
阿賄心里本來還有一絲絲猶豫,可隨著他看到眾人看向自己時不疑惑的眼神,他釋然了。
以往族人們這樣看他,他總會在心里想。
他們這樣看自己,是想對自己說些什么不好的話嗎?
還是說,他們在羨慕自己。
聽了娃崽的話,再看向此時對自己露出疑惑的族人們,他一點羞惱,一點驕傲也沒有。
他福至心靈的想著。
族人們這樣看自己,并不是羨慕,也并不是嫉妒。
真的只是純粹好奇往你這里看一眼。
真的只是一眼,多一眼都沒有。
因為他走過后,族人們并沒有一直盯著他看。
也沒人討論他,仿佛他就是一陣微風。
吹過不留痕。
除了你自己在乎的,沒人在乎你。
你想的再多,也只是你想的多。
別人根本不會管你想什么。
也不在乎你是強大還是弱小。
阿賄越想越覺得自己太以自我為中心,也太理所當然。
太驕傲,太嘚瑟。
其實根本沒人在乎他。
阿賄一邊想著,腳下步子也越走越快。
終于,他走到大黑尾部。
一個面容溫和,笑盈盈的雄性,坐在那里認真的聽另一個雄性說話。
另一個雄性先發現站在那里不動的阿賄。
他拉了拉那個笑盈盈的雄性,指指站在他旁邊的阿賄。
雄性偏頭,看到阿賄,怔愣在原地。
臉上笑容慢慢消失,好像想到什么,又慢慢回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