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恩只是例行公事，不用怕他。”卡爾基雙手溫柔地環抱妻子，“有的人，早就該死了……”
“他們什么都知道。”她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當然，無所不知。”
夜柔臉色蒼白，呼吸沉重，像是幾乎要昏倒一般。
“夜柔，你怎么了？這幾天，你好似一直心事重重。”
卡爾基如體貼的丈夫一樣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他對夜柔的恐懼有些不解。
“我的月事已經推遲半個多月了，我想，我懷孕了。”她低聲說道，眼中都是驚慌之色。
卡爾基倒吸一口氣，他沒想到這件事來得如此之快。
“你愿意去桑德亞生育中心嗎？”他溫柔地問道，“那里和這里相比，像天堂一樣。”
“不，不，不……”夜柔不斷搖頭，激動地說道，“那是一個虛假的天堂，他們只是為了取走我的孩子，一旦這個目的得逞，我就會被扔出來，送去工作，或者再被送回來……一次又一次……”
卡爾基看著夜柔的眼睛，一股瘋狂的情緒涌了上來，她開始喋喋不休地說道，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內心回憶中。
“那些娑羅室伐底灣區的貴婦們，以最神圣莊嚴的華麗儀式接受丈夫的陣亡通知，她們在三個月后就會再婚，為了保住自己高貴的身份或是奢華的生活……或是相信那些教義，沒有家庭……才能大公無私，她們不作反抗，將此視為理所應當的奉獻，對柏拉圖文明的犧牲。”她的聲音幾乎哽咽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不愿讓系統安排我的人生，我要親自撫養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就和古代那第一對夫婦一樣……”
“你理智一些，我們根本就不會撫養孩子，圖勒不是一個可以撫養孩子的地方，光生存就耗盡精力！”卡爾基緊皺眉頭，這件事責任太大。
“你害怕，對嗎？害怕對抗系統，對抗你的父邦，是嗎？”
瘋勁上來的夜柔讓他想起了在戰地醫院勸他一同私奔去阿迪斯人世界的璇璣，女人那種純然感性的非理性沖動，令他無所適從。
“我不怕任何事。”卡爾基臉色鐵青，抬起自己因勞作而滿是細小傷口的手，曾經大團長那雙纖細修長的美手變成了流放者粗糙的大手，“我活了下來，就不怕任何事。”
夜柔雙目含淚，嘴唇顫抖著，把他的手輕輕放在小腹上。
“我希望你能抱抱它，親親它，你許諾過我，一定要回小空，可是，連這個孩子……”她仿佛在祈求他，顯得那么楚楚動人，“從一開始，我們的婚姻就是錯誤，長夜，太寂寞……”
卡爾基立即站起身來，一把從桌上拿起瓦恩留下的通訊器，走到爐火前，扔了進去。
爐火噼啪作響，吞噬了機器。
他平靜地看著火苗跳躍著，用鐵質的通火棍鉤犁了幾下。
“我從來以為，生存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他的聲音在光線幽暗的木屋里散開，“人生的戰場，有時候比流血的戰爭更殘酷……我不會投降，我會戰斗，直到最后。”
??挺搞笑的吧，在蓋亞人忙著打內戰的時候，男主角在圖勒拼二胎，自己怎么安排了這樣的劇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