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冥界,他沒了在人界的光環,就是一個最普通,最底層的修煉者。
甚至為了隱藏自己人修的身份,他吃了不少苦。
環境的變化讓他迅速的成長起來,他少了天之驕子的一些高傲和浮躁,變得含而不露,內斂起來。
隨著幽冥界的變亂,那種感覺越發的強烈起來。
他覺得,幽冥界的底下似乎還蟄伏著什么,至今隱而不發,但已是潛藏很久了。
假以時日,一旦發作,沒準會掀起驚濤駭浪。
沒準就把整個幽冥界掀了呢?
他們到底是人,在這里牽扯太深不好,而且,盛紅衣在幽冥界樹敵太多,在這里時間越久,恐樹大招風,俞定覺得這般不好。
只不過,有些話他沒說的太明白,不過在場的都是朋友,聰明且互相了解。
聞弦音而知雅意,這般,已不言自明了。
季睦先是跟著表態:
“是啊,師妹,也就還剩不到十日,正好你便在這里穩定一番境界,如何?”
“外面亂的很,便不要出去了。”
多事之秋,盛紅衣這一回又狠狠的出了一回名,季睦也覺得太高調了些。
盛紅衣朝著兩位舉了舉酒杯,然后一口飲盡:
“正有此意,我本也準備自現在開始閉門謝客了。”
俞定笑了笑:
“如此甚好。”
說罷,起身,放下酒杯。
“那我們便不打擾紅衣了,我初來乍到,還想讓季兄帶我逛一逛。”
季睦有些莫名的起身:
“好。”
于是兩人相攜而去。
到了外面,季睦停下腳步,疑問的看著俞定不語。
他本沒打算立刻離開,是俞定這么說了,他心知有異,便順水推舟出來了。
俞定回頭看季睦:
“季兄,你沒覺得紅衣好像有點心事么?”
季睦:“……”沒有吧!
師妹心大如斗,從來不唧唧歪歪,扭扭捏捏,能有什么心事?
再說了,有什么心事不可對他這個師兄說的?
俞定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感覺到,他斟酌道:
“我覺得紅衣雖然在同我們喝酒,但眉眼之間忽然帶了一絲郁色,雖然轉瞬即逝,當然,也可能是我多慮了。”
俞定在幽冥界著實收獲巨大,如今對細微的感知力,與日俱增,能捕捉到常人不易察覺的東西。
至少,季睦是真的什么感覺都沒有。
季睦驚訝的瞥了俞定一眼,他自是感覺到俞定的變化巨大。
俞定同他也是朋友,他也為朋友高興,不過,他這會子更擔心師妹。
他是沒察覺到什么的。
只不過,俞定從來不是信口胡說的人,尤其,他這么說,若不是真的,對他有什么好處?
季睦想起,他剛剛說要同俞定走的時候,師妹并未反駁。
所以,師妹是真的有事?
可,是什么事兒?
莫非同師妹的天劫有關?
季睦自然也是記得,師妹的天劫好像沒見著心魔劫一事。
他本來想問一下,可被俞定一打岔,自己便沒尋到機會。
他沉默了一會兒,點了下頭,暫且放下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