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說她要復習,就不過來了。”池晚音說。
林西冉失落嗯了一聲,她不是不想找機會和棠嶼單獨聊聊,可每一次,棠嶼都會找借口躲開,好像是想借著冷暴力,不再和她做朋友。
池晚音再神經大條,也察覺出兩位好友之間的不對勁,看見林西冉明顯落寞的神情,連忙轉移話題“冉冉,周祈聞還沒來嗎”
林西冉搖頭,拿出手機給周祈聞發消息周祈聞,你到了嗎
等林西冉做完造型,周祈聞也沒回她消息,林西冉盯著兩人對話框,心一點點下沉,眼底的光跟著熄滅。
很快,有團老師來叫林西冉準備上臺,她應了一聲好,再次打字給周祈聞發消息你到了就進來吧,剛好可以看見我的表演。
那天那個傍晚,那場夕陽太美,美夢太好,林西冉舍不得醒來。
林西冉把手機交給池晚音保管,跟在老師身后離開后臺,站在紅色帷幕后,等前一個考生結束答話,再登臺表演。
臺下,梁也曼作為京芭前任首席,如今副團長,也是此次隨審老師之一。
梁也曼例行問完考生問題,不經意向后看,在看見第二排坐著的男生時,平靜眼睛掀起一絲波瀾。
梁驍懶散靠著椅背,左手手臂搭在紅色座椅扶手上,右手握著手機玩,高地舞臺白光掃來,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頜線。
梁也曼認出梁驍,和同事打了招呼,起身走過去。
梁驍正在玩手機,忽然,面覆下一道纖瘦的黑影,他掀開眼皮,正好對上梁也曼帶笑的眼睛,笑著叫人“姐。”
梁也曼和梁驍歲數相差很大,父母離婚后,梁驍跟著母親阮若彤去了新加坡定居,后來回平京不久,梁也曼就嫁了人,有了自己家庭。
姐弟兩人這兩年聯系、見面很少,但感情依舊很好,可以說梁也曼是把梁驍當半個兒子養大的。
“你怎么來了”梁也曼在梁驍身邊坐下。
梁驍摁熄屏幕,語氣漫不經心“沒事兒,過來瞧瞧。”
這時,臺上主持人報幕“下面有請29號考生林西冉帶來劇目奧貝爾古典大雙女變奏的表演”
報幕結束,臺下掌聲雷動,接著是悠揚的樂曲響起。
梁驍看向舞臺,紅色大幕徐徐拉開,林西冉連續幾個小跳,舞步輕盈來到正中間,對臺下觀眾九十度鞠躬,然后開始表演。
從林西冉出現在舞臺上那一刻起,梁驍的眼睛就沒從她身上挪開。
臺上的林西冉身著白色芭蕾舞裙,頭發全部梳上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兩邊用白色羽毛做裝飾,臉上妝容精致,明艷又漂亮。
林西冉跳的奧貝爾古典大雙女變奏,被譽為古典芭蕾舞史上最難的變奏之一,節奏雖然慢,但極其考驗舞者的核心穩定性。
為了這一天,林西冉準備了很久。
舞臺燈光落在林西冉身上,為她白膩肌膚蒙上一層輕柔的霧。
林西冉舒展柔軟雙臂,身段輕盈,腳上動作干凈流暢,每一個舞步都完美契合節奏,輕輕松松就獲得全場掌聲。
梁驍看著臺上的林西冉,她左手叉腰,右腳足背緊繃成線,左腿成九十度抬起,以身為軸轉圈,鑲滿鉆石的白色裙擺在空中劃過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弧度。
那飛揚的白色裙擺,落在梁驍眸底。
恍惚間,梁驍像回到十七歲那年的瑞士街頭,雪地翩翩起舞的少女,像只矜貴的白天鵝,圣潔又漂亮。
而她朝他無意識看來的一眼,笑容燦爛又鮮活,將他從地獄拉回了人間。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