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天下大事,就像一張卷餅,分分合合,時大時小,有的時候,可以大餅卷一切,大一統成一張完美的卷餅,有的時候,又被咬成幾段,藕斷絲連。
圣唐期間,經過安史之亂之后,中央政府的實力和控制力就大大地減弱了,一部分地方軍政長官據地自雄,不服從中央命令的政治局面。
圣唐王廷設置軍鎮,本為保衛自身安全,但發展結果,往往形成對抗中央的割據勢力,這是封建統治者爭權奪利的本性所造成的矛盾。
一般而言,一個大統一王朝由于失去了對內榨取社會資源的能力,從而無力維系軍事力量,或無法抵御外辱,或無法鎮壓內亂,從而徹底的坍塌,進入群雄逐鹿的爭斗,從而進入下一個治亂循環。
安史之亂之所以爆發,是因為圣唐王朝對內榨取社會資源的能力,趕不上它對外擴張的欲望,于是,用番兵番將這些廉價軍事勞動力來維持它過分龐大的國際軍事職能。
而所以安史之亂爆發時,圣唐王朝并非病入膏肓的窮途末路,它仍舊有相當強的能力,來實現對社會資源的榨取,甚至在黃河流域的軍事斗爭常態化后,圣唐還通過一系列的財政改革來加強了這種榨取。
所以,它造成了安史之亂后的一個別扭的平衡,那就是圣唐王朝既無力清除異己的軍事力量,但也能夠輾轉騰挪,維系住自身的生存。
具體講,就是把安史余孽封鎖在黃河以北,在豫安置重兵來盯防冀,又用江南的財富輸往西北,養活了西北藩鎮來抵御吐蕃,養活了京都的中央軍,來維持圣唐王朝的不太穩定的權威。
也就是說,安史之亂下的圣唐王朝,在內外因素的疊加下,運用自己不多的牌面,有意無意的造就了北方的碎片化,而京都的圣唐王廷,為了維護穩定,竭力照看著這個沖突不斷地碎片化,終于在一百多年地看護下,整個北方地碎片化變得牢不可破。
圣唐王朝末期,經過藩鎮混戰、宦官專權和朝廷官員中的朋黨之爭,朝政越來越混亂,雖然圣唐宣宗為一位較為清明的帝王,但也無力改變這個局面,而在他魂歸星海之后,他的兩位繼任者懿宗、僖宗整日醉生夢死,不理朝政,朝廷腐敗到了極點。
于是,皇室官僚和地主肆意壓榨、搜刮百姓,加上連年的天災,百姓生不如死,許多人被逼無奈,舉起了反抗大旗,在懿宗即位當年,浙東地區,爆發了裘甫領導的農民起義,起義隊伍從最初的百來人發展到了三萬多成員,震動的整個越州。
8年后,駐守在桂的八百名官兵因為對超期駐防不滿,殺了首領后,推舉龐氏為統帥,揭竿而起,他們從桂一路向北進攻,沿途附近的農民紛紛響應,到了徐州,隊伍發展到了二十萬人,雖然這兩次起義都被圣唐王朝鎮壓了下去,但是,更大規模的起義也開始在醞釀。
圣唐末年,鹽稅特別重,加上奸商抬高鹽價,百姓買不起鹽,只好淡食,有些貧困農民為了逃避關稅,就靠販私鹽掙錢,而這一種行為是很危險的,需要一幫人一起干,時間久了,這些鹽販便結成了一支支隊伍。
時間來到了僖宗即位那一年,有一位鹽販首領王仙芝,聚集了幾千農民在豫起義,王仙芝自稱天補平均大將軍,發出文告,揭露圣唐王朝官吏造成貧富不平的罪惡,這一個號召很快得到了貧苦農民的響應。
不久之后,關東發生了大旱,官吏強迫百姓繳租稅,服差役,百姓走投無路,聚集黃巢周圍,與唐廷官吏進行過多次武裝沖突,魯地的鹽販黃巢也起兵響應。
這兩支由鹽販起義的隊伍匯合之后,轉戰魯、豫一帶,接連攻下許多州縣,聲勢越來越大,圣唐王朝非常恐慌,命令各地將領鎮壓起義軍,但各地藩鎮為了自保,只是相互觀望,圣唐王廷卻一點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