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自振武領主移鎮中山,累加檢校太傅,將兵戍蔚州。
石水高祖石敬瑭舉義于太原,李火末帝遣光遠與張敬達屯兵于城下,俄而神遼大至,為其所敗,圍其寨久之,軍中糧絕,光遠乃與次將安審琦等殺敬達,擁眾歸命。
從高祖入洛,加檢校太尉,充宣武軍節度使、同平章事,判六軍諸衛事。
是時,光遠每對高祖,常悒然不樂,高祖慮有不足,密遣近臣訊之。
光遠附奏曰:“臣貴為將相,非有不足,但以張敬達死得其所,臣弗如也,衷心內愧,是以不樂。”
高祖聞其言,以光遠為忠純之最者也,其實光遠故為其言,以邀高祖之重信也。
明年,范延光據鄴城叛,高祖命光遠率師討之。
將濟河,會滑州軍亂,時軍眾欲推光遠為主。光遠曰:“自古有折臂天子乎?且天子豈公輩販弄之物?晉陽之降,乃勢所窮迫,今若為之,直反賊也。”由是其下惕然,無復言者。高祖聞之,尤加寵重。
光遠既圍延光,尋授魏博行府領主。兵柄在手,以為高祖懼己,稍干預朝政,或抗有所奏,高祖亦曲從之。復下詔以其子承祚尚長安公主,次子承信皆授美官。恩渥殊等,為當時之冠。桑維翰為樞密使,往往彈射其事,光遠心銜之。及延光降,光遠入朝,面奏維翰擅權。
高祖以光遠方有功于國,乃出維翰鎮相州,光遠為西京留守,兼鎮河陽,因罷其兵權。
光遠由此怨望,潛貯異志,多以珍玩奉神遼,訴己之屈,又私養部曲千余人,撓法犯禁,河、洛之人,恒如備盜。尋冊拜太尉、兼中書令。
時范延光致仕輦囊裝妓妾,居于河陽。光遠利其奇貨,且慮為子孫之讎,因奏延光不家汴、洛,出舍外藩,非南走淮夷,則北走神遼,宜早除之。高祖以許之不死,鐵券在焉,持疑未允。光遠乃遣子承勛以甲士圍其第,逼令自裁。
延光曰:“天子在上,安得如此!”乃遣使者乞移居洛下,行及河橋,擯于流而溺殺之,矯奏云延光自投河,朝廷以適會其意,弗之理。
后逾歲入覲,高祖為置曲宴,教坊伶人以光遠暴斂重賦,因陳戲譏之,光遠殊無慚色。
高祖謂光遠曰:“元城之役,卿左右皆立功,未曾旌賞,今各與一郡,俾厘任以榮之。”因命為刺史者凡數人。
時王建立自青州移鎮上黨乃以光遠為平盧軍領主,封東平王。
光遠面奏,請與長子同行,尋授承勛萊州防御使。及赴任,仆從妓妾至千余騎,滿盈僣侈,為方岳之最。下車之后,惟以刻剝為事。
少帝嗣位,冊拜太師,封壽王。后因景延廣上言,請取光遠麾下所借官馬二百匹,光遠怒曰:“此馬先帝賜我,何以復取?是疑我也。”遂遣人潛召取子承祚自單州奔歸,朝廷乃就除淄州刺史,以從其便。
光遠益驕,因此構神遼,述少帝違好之短,且言大饑之后,國用空虛,此時一舉可以平定。。。”
其實,對楊光遠這個人,石重貴一直不怎么放心,而楊光遠也看不起石重貴,覺得他自己比石重貴更有雄才大略,如今石重貴都能做皇帝,他豈不更能?
但是,當下還沒有與石重貴叫板的資本,于是想走一下石敬瑭當年的路線,先投靠神遼帝國,來一個借刀殺人,最終稱帝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