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為冬日一天之中,最溫暖之時,在不夜城城門口向內不斷延伸的官道上,車馬粼粼,行人如織,文人士子緩緩而行,許多奇裝異服、膚色黝黑的胡人,卷發藍眼的波斯人,牽著駱駝、戴著白頭巾阿拉伯人客商,也出現在絡繹不絕的人流中,一起裹夾著暖風,向內城的各處新年慶典活動舞臺而行去,他們伴隨著暖和的陽光,在那遍眼都是的綠瓦紅墻之間,在那突兀橫出的飛檐之外,在那高高飄蕩的商鋪招牌旗號之下,觀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淡泊愜意的笑容,無一不反襯出不夜城百姓對新年慶典活動的自得其樂。
“來幾首圣賢之作,符合此時此刻氣氛的千古佳作,如何?”冰肌藏玉骨,衫領露酥胸,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體似燕藏柳,聲如鶯囀林。
“新年新氣象,夫人,今日這身著裝,可不適合來此茶樓之中。”一般貴族男子裝束,干凈得體,男子正襟危坐,眼睛看向窗外熱熱鬧鬧的人流,面色平淡。
“呵呵呵!夫君當心妾身太顯眼,被人拐跑了?”美婦人說話之時,看向面前的男子,見后者目光不在自己身上,眼中失望之情隱現,被其所發覺之后,望向男子的目光,更加復雜,喜怒哀樂一一顯現于面上。
“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裊。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夫人,多笑一笑,那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必夫人莫屬。”
聽到美婦人之言,聽其言語之間的怨氣,轉頭,收回目光,看向美婦人,搖了搖頭,無法自美婦人面色之中看出什么,但對方多些微笑,也是一樁美事。
“呵呵呵!夫君是在責怪妾身今日之裝扮咯!今日可是大年初一,一年之中最喜慶之日,妾身若裝扮一般,豈非壞了夫君名聲,讓夫君名聲掃地,婆婆可不會讓妾身安安心心過此新年。”
美婦人可憐兮兮之音,配合其動作,讓人不禁欲念大爭,君不見身邊的幾桌茶客對著男子怒喝不止,雖口不吐渣言,但句句不離虐待,斥責男子對女子的不侮辱。
看著近在眼前的美婦人,微微搖了搖頭,這段時間里,蘇解語、王飄伶她們給費氏灌輸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思想,今天二人喬裝打扮,扮夫妻,了解關于那一日畫舫坊間傳聞之事,沒想到費氏竟然如此投入,云啟自嘆不如,愧對自己這一位夫君身份。
“夫人所言極是,是本少之錯,是本少之錯,未曾考慮今日已是正月,新年的第一天,那些條條框框,今天也該放一放。
夫人,今日夫人的一切行為,留在這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之中,不入家門,如何?”
安安靜靜的聽茶客討論,云啟故意選擇了一個靠窗,又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如今被費氏一鬧,大有成為焦點人物的趨勢,雖然明白今天這一出,是演戲,是費氏希望獲得真實信息,而不是云啟他們所言之事,因此才喬裝打扮之后,混入人群之中,只聽而不加入討論之行為,非真實的男女之間夫妻之事,但云啟不得不承認,費氏如今的行為,完全就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夫君,與新年慶典有關?”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此為對新年歡樂氣氛最著名的一首詩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