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啊不,這所謂的抽象畫嘛,就是每個人的見解都不一樣,這說明學長你的畫技已經爐火純青了!”
少年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忽然“噗呲”一下笑出聲,雙眼都瞇了起來:“小學妹真的很有意思呢。”
馬屁拍到點子上了!
我激動極了,剛準備順水推舟再吹他一波,不料病房外突然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原來你在這里,太宰,”來者的不爽都寫臉上了,“為了翹掉學生會的工作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啊。”
我頓時愣住:“國木田老師?”
國木田全名國木田獨步,是一年c組的數學任課老師,同時也是異能學園“武裝學生會”的顧問,真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里。
“日向?”男人同樣驚訝,“你怎么在這兒?”
聊了一會兒才知道,他是來找太宰,也就是被我打傷的學長的,最不可思議的是,這位無論是看起來還是實際上都非常不靠譜的學長竟然也是武裝學會生的一員,而且還是執行委員長!
驚了個大呆。
國木田扶了下眼鏡,表示自己理解我的心情:“我也在想他當初到底是怎么進的學生會,一天到晚盡給人惹麻煩,還帶頭遲到……可惡,本來打算找個工作上的理由讓他離開學生會的,但這家伙偏偏每次都把任務完成得很好。”
太宰的心情一點都沒受到影響:“夸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閉嘴,我可沒在夸你,”國木田看了眼他的糟糕造型,問,“怎么搞的?”
我剛要出聲就被太宰打斷了:“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國木田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和預料中的差不多,他以為太宰的傷都是自殺時弄出來的,把他好好訓斥了一頓,后者要多淡定有多淡定,甚至還能一邊聽訓一邊跟我搭話,仿佛只是有人在他耳邊放了一段比較吵的音樂而已。
“嗨嗨,我知道了,”等國木田訓完后,他才作出回應,“下次我會注意的。”
“上次你也這么說過!”
國木田早就習慣太宰的尿性了,發完火后也沒再囑咐什么,只是臨走前將我叫到了一邊。
“剛才就想問了,”他聲音壓得有些低,似乎不愿意讓房間里的太宰聽見,“你是不是上過電視,全國青少年柔道錦標賽大賽冠軍?”
我點頭。
國木田的語氣總算帶上了一絲欣慰:“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沒有加入社團?”
“沒有。”
“這樣最好了,回頭我給你一封推薦信,進學生會吧,”說到這兒,他的眉頭又皺起來了,“幫我監督太宰。”
我當時就木了,這是什么神奇的發展?!
“不用驚訝,我沒有開玩笑,”國木田神色嚴肅,壓低的嗓音像是在拼命忍耐著什么一般,“太宰那個家伙,老是絞盡腦汁抓我的弱點,脅迫我給他寫遲到理由信——先不說他每次都不知道從哪里出現,把我的計劃攪得一塌糊涂就走了——這之前也是,在臨近發工資的日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不知怎么查到我的工資數,把我在教員人員忘年會上不小心犯的錯誤編成一個梗來威脅我——”
他越說越氣,越氣聲音越大,表情也變得恐怖起來,還伸出右手攥成拳頭,看那狠勁,如果太宰在他手里的話能被活活捏死。
要不是路過的護士提醒他小點聲,他還能再痛罵太宰三百個回合。
“咳,總之,”國木田繃緊了臉,“至少在他進行下一步計劃之前,你要給我提供足夠多的情報,讓我避免遭到他的迫害,明白了嗎?”
我發自內心地同情他的遭遇:“明白了……不過這跟我參加過柔道大賽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如果他的計劃過于危險,你就——”
說話間,他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
“……會鬧出人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