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橋,其實只是一個兩米長水溝,上面架著一座用兩個半片大樹搭的小橋,寬只有三米。
但這樹顯然是長了數百年才能有這么大。
車子飛快地過了橋,越來越近了。
還有個小坡,估計上去高差得有二十米,但繞著走應該也有一百多米,都是羊腸小道。
“到了!”
李一鳴手一用力,跳下車,李建國也姿勢熟練地從車上下來推著車子。
李建國拿肩掛著杠,提著車子跟著李一鳴一腳低一腳高地走著,拿著前輪擋開那些橫生的技條。
路邊是大片大片的茅草,滿是鋸齒。
李一鳴手臂上很快被割了幾道血痕,腳上也是。
或許有人會抬頭看到他們倆,但在農村,行人突然往路邊跑并不奇怪,多半是去解決個人衛生問題。
兩人來到廟前,這是個很小的廟,占地也就是五六十平方,外面有大榕樹,好幾棵,不是兩棵。
地上都水,如果不是靠著這背風處,這臺風幾乎要把這廟給吹掉了。而且這里正好也離著山坡有一定距離,不用擔心泥石流。
“你在這看著,我進去!”李建國低聲說了句。
李一鳴輕輕咽了口口水,點點頭,有些緊張。
李建國不放心,繞著破廟轉了兩圈,確定一兩百米之內沒有外人,趕緊進了廟。
地上斷磚碎瓦爛木頭,還有多年的枯枝爛葉,草長得有一尺多高,還看到了一些糞便,大概是真有人把這當廁所。
李建國走了幾步,很快看到一個臉被打掉半邊的坐佛泥像靠在墻角,身上的彩漆早已經剝落得差不多了,手掌斷掉丟在一邊,非常凄慘的模樣。
他皺起眉頭,心中一下揪了起來,不會已經被人拿走了吧?
…...
李一鳴遠遠看著遠處,眼中的稻田和農家,卻沒有自己在童話里描寫的那片麥浪美麗。
他的心跳很快很急,一下子很多思緒冒了上來,如果沒有發現那些金條,他會很失望。
臺風遠去之后,雪白云朵在空中緩慢地移動著,天空藍得令人心醉。
卷云絲絲縷縷地飄浮著,輕盈散碎,有時像一片白色的羽毛,有時像一塊潔白的綾紗。
陽光透過薄薄的卷云照到地面,房屋和樹木的光與影依然很清晰。
樹林里,蟬鳴鳥叫,山風吹拂,帶來隱隱的花草香氣,樹蔭之下更是涼爽,而在毫無遮擋的田里勞作是很熱的。
李一鳴清楚地記得有個老農指著天空,用會說不會寫的農諺,告訴這些學農的孩子如何根據云上的光彩來推測天氣。
學會這些讓孩子們心花怒放,雖然回去就要交一篇作文,但感覺自己是掌握了了不得的知識,渾身充滿著力量感。
再過幾年,中學的課本上就會有那么一篇《看云識天氣》了,中國傳統知識簡單概括,它們來自于數百上千年的經驗。
但真正要預知天氣,還是要靠氣象衛星跟蹤氣流和汽團的走向,還要分析地形對這些水汽團的影響,甚至還會有更先進的影響天氣的技術。
帶著山野氣息的風盈繞在鼻間,這讓李一鳴有些出神,雖然他已經不能再坐在課堂里,但已經看到了更加廣闊的世界的是絕對不會停下腳步,無論這里有沒有那藏寶。
“一鳴!”李建國輕聲叫道。
李一鳴迅速進廟。
看到佛像,李一鳴一陣激動,隨之而來的就是困惑,跟書里說的并不一樣啊!
“是不是這個?”
“不知道。”
李建國四處看看,撿了塊尖頭的石塊:“你去外面看著,我把它砸開。”
李一鳴迅速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