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解?”
“是的,雷鋒叔叔當年去鞍鋼,他會開拖拉機,工資還比較高,有三十六塊錢。所以他就經常資助一個同志,他那個手表和皮夾克是去舊貨商店買的,手表是小三針瑞士表,他還給那個同志也買了一塊。
然后他穿夾克照了相寄給縣里一個老領導后就被批評了,說全國人民都勒著腰帶餓肚子,他怎么這么亂花錢,他也虛心接受了,就把皮夾克收了起來。但這事現在沒有報道出來,是怕影響榜樣形象,可等以后被人知道了,敵特就會諷刺他奢侈浪費什么的,其實人也是在成長的,不可能一開始就什么都對,......”
趙紅軍屏著氣看著這少年,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得這么細,我這樣的都不知道。
“這就像是主席也收稿費一樣的,聽起來會很奇怪,但其實他是資助自己的鄉親...呃,你筷子掉了......”
趙紅軍慌手慌腳連忙去撿,低頭順便瞄了一眼孩子腳上的塑料涼鞋,估價不超過一塊錢。
好吧,為什么穿著這種鞋的孩子會知道這么多秘密,趙紅軍一陣頭暈。
干笑地說了句:“我去洗一下。”
趙紅軍匆匆進洗手間嘩嘩一陣,出來時整個頭都是濕的。
“你們餐廳洗筷子就是直接拿水這么沖的嗎?還順便洗頭?不是這么節約的。”李一鳴奇怪地看著他。
趙紅軍趕緊搖頭:“餐廳有用水燙,我這個,個人沒這么講究。”
“水燙?”李一鳴搖搖頭,“得有溫度的,什么溫度什么時間,殺菌的效果都不一樣。像食品就不能那么高,牛奶就得是用巴氏消毒,這樣可以剩下比較多的有益菌,營養也不會被破壞,我看你們把牛奶都燒開了,這是不對的!比較好應該是六十二到六十五度吧,你們可以問一下,大概是這個溫度。”
“那我會跟餐廳說下,六十二到六十五度我記下了。”趙紅軍連連點頭,“不過碗筷我們是放在大蒸籠里,下面是開水,這么蒸應該還行吧?”
“嗯,這應該可以了,不過我建議還是得有時間,病菌生命力很頑強的!如果是出現疫情,那就得像醫院那種,用壓力鍋了。總之呢!什么事都應該精確點,說話也一樣!”李一鳴說著說著眉頭又開始皺了。
“說話也要精確?”趙紅軍嘴唇發干好想喝水的感覺。
李一鳴點點頭:“嗯,不然就算沒錯的話以后也容易被誤解,我剛才說的那個就不精確。對朋友和同志熱情也不能和工作相比,不然容易被某些人當成以后大吃大喝的借口。”
某些人?趙紅軍臉皮抽動一下,有點尷尬了,所以熱情就會被自己這種人當成大吃大喝的借口,是說我吧?
李建國摸煙,趙紅軍微微搖頭。
李一鳴小臉上帶著思索的表情,突然眼睛一亮,他想明白了:“應該這樣,對同志和朋友,用三十七點五到四十二攝氏度的溫暖就可以了。對工作得是九十到一百度的熱情,隨時可以爆發輸出。
對個人主義的人直接就降溫到十度以下到零度,給他冷臉冷遇。對于敵人,必須得是零下四十度的冷酷,一個噴嚏能打他一臉血洞!”
李一鳴終于說完了,看看兩個大人,笑瞇瞇總結:“這樣大家一聽就知道應該是怎么樣一種分寸感了。”
趙紅軍僵直著脖子:“對同志和朋友...這個溫度...有啥講究沒?”
“這個三七點五是人體的正常溫度,四十二度就是嚴重高燒,長時間這體溫會死人的,所以平時給個擁抱什么的就是這種溫度,不能超過。”李一鳴耐心地解釋給他聽。
趙紅軍心中悲嘆:我們平時還得放根溫度計在口袋里,不然怎么掌握這分寸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