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賓館,經理辦公室,電話鈴響。
趙紅軍接起,喂了一聲。
入耳就是一句小心極至的話:“請問是一鳴同志嗎?...我是杭城賓館孫洪雷,要向他匯報情況!”
趙紅軍幾乎像看到對面那孫洪雷在彎腰攏嘴的樣子。
之前和自己通電話時那真是聲如洪雷響亮得不得了,現在如果不是他說了名號,這小雞似地口氣還真聽不出來是他,這完全是兩個人嘛,咳,其實這就對了。
“稍等,”趙紅軍把電話遞給李一鳴,聲音不高不低,“一鳴同志,是杭城賓館的孫洪雷,要不要接?”
李一鳴幾乎聽不到對面的呼吸聲,大概在屏氣。
想著要自己拖三分鐘對面搞不好會因公致死,他趕緊拿過電話來:“說吧!說細點,我要聽每一個細節,電話費算到那陳查理賬上。”
李一鳴拿電話的姿勢有點怪,隨意端在臉前,嘴倒是對著話筒,但耳機就空著,反正他耳朵靈,正好讓父親和孫紅軍也聽到。
對面就開始匯報,果然很細,細到連哪兩個人給黃翼大腿上寫字怎么沖進來的姿勢都說了。
最后總結:
“......我們餐飲部的李國忠,他從小就看父親殺豬,平時還自學拔豬毛,就是他只用了三次就成功取出六根魚刺,沒有辜負領導的關懷和信任!”
李一鳴耐心地聽完,開口:“成功取出了嗎?這方法你們記好,以后有人被魚刺扎了不要又吃飯又灌醋的,那竹筒不要丟,放醫務室備用。
還有,客人如果吃東西被噎到也不要硬往下咽,叫人在背后勒肚子一下就能把東西給噴出去!”
趙紅軍豎著耳朵聽到這趕緊拿筆記,還有這招,一鳴同志真是不得了,一張嘴說出的全都是很高級的知識。
“......說下你們的結論吧,那人是不是騙子?哦,還不知道嗎?有錢?
用手試過了,感覺是金的?是金的又怎么樣?掛兩條金鏈就代表有實力投資了嗎?
有人是把全副家當都穿身上的!就讓你以為他銀行里還有錢,說不定欠一屁股債到內地逃難的!鏈子加表夠買多少機器啊?是不是想讓我們送地給他?沒談到哼,等你們開口送呢!
不至于?哼!你們那地下到處都是古墓,都是文物,開工回頭全都給人挖走賣到國外去!
你以為現在國家地多嗎?自己都不夠用!地皮以后都得值幾十億,你們現在當然不知道,你問下他香江地多少錢!我們幾年就趕上他們了!
是不是有流氓行為?沒有嗎?是還沒有吧?
看到了他家人的照片...有愛人?這有什么奇怪,這年紀沒愛人才不正常。有愛人更有可能耍流氓,香江那邊流氓作風盛行,你們不要放松警惕!去工作吧!”
李一鳴說完,拿著話機茫然了幾秒鐘,突然低下頭看了看,話機對面還有強忍的呼吸聲,奇怪問道:“你不掛嗎?”
“請領導先掛!”
李一鳴哼了一聲,還請領導先掛,浪費錢!雖然這次算到陳查理頭上,但平時肯定也這樣,這些人真討厭!
啪一聲掛上電話,李一鳴坐在椅子上皺著眉,不知道想著什么。
“一鳴同志這個......結果還行嗎?”趙紅軍也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剛才他也聽明白了,杭城電話過來,先是匯報了一通自己是如何仔細用傳真上的資料問問題,判斷出陳查理確實是香江人。
然后很快說到表演公安抓騙子時,那家伙好像被嚇到吞了魚刺,但還不能說就是騙子。
然后又一個電話打過來,說是魚刺已經被成功取出,檢查過除了箱子里之外的那些東西,感覺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