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亞銀行保衛部,坐著四個人。
阿標靠在椅子上發呆,正對面就是一排小電視模樣的監控器。
“標哥!”一支煙遞到眼前。
是阿杰。
鄭華標接過,跟著湊上來的火機點著,慢慢吐了個煙圈。
“看你有點累,要不要去睡下?”阿杰關心地問道,他很清楚鄭華標為什么這個狀態。
但現在并不合適問這種事。
鄭華標搖頭,看著墻上的鐘:“過會上去接阿金的班。”
阿杰沖了兩杯咖啡過來,放了一杯在鄭華標面前:“標哥。”
鄭華標抬頭看看他,把剩了半根的煙摁進煙缸,拿起咖啡杯一口氣喝掉半杯,然后噗地一口全吐到了地毯上,杯子也滾在地下,咖啡灑得到處都是。
“靠,這么燙!”鄭華標跳了起來,
“標哥,你沒事吧!”阿杰吃驚地看著鄭華標,趕緊從邊上拿了瓶冷水。
鄭華標狠狠地灌進嘴里,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啞著嗓子瞪著阿杰。
“我就是剛泡的,你怎么這么喝了。”阿杰滿臉委屈。
鄭華標搓搓眼,重重呼了幾口氣,站起來往外走。
阿杰趕緊跟上。
樓道無人處,剛要開口,鄭華標搖搖頭。
兩人坐著電梯直接上了頂層,又從樓道走上天臺。
阿杰有些不知所措:“標哥,有事?”
鄭華標手指壓唇,先走了一圈,看清天臺上并沒有別人,帶著阿杰走到一角,海風吹得兩人連打了幾個寒顫。
扶著欄標,鄭華標看著遠處樓間的維多利亞灣,并不開口說話。
這里往下看,離地一百七十多米,路面上還有極小的燈光移動著,不知道都是什么車子。
這么晚了,出來活動的不知道都是什么人,又叫什么名字,一想到名字,鄭華標感覺自己的心跳速度瞬間快了許多。
香江的夜,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這夜色之下,樓間巷角,又不知有多少罪惡正在發生。
這樣的權力,光是想想就好可怕!
尤其是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所有自己討厭過的人,只要輕輕地敲打鍵盤,......
“標哥,怎么了?”阿杰摸出煙,又遞過一支,拿出打火機湊著給點上。
青藍色的煙霧一下就被風吹散無影。
阿杰看著他。
鄭華標扭開臉,夜色深沉,抬頭仰望,漫天星光在極淡的海霧中似乎有些模糊不清,左右看去,依然是霓虹多彩。
他并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但今天這些事,來得太快太突然,讓他很想找個地方訴說一番。
雖然阿杰是他手下,也是兄弟之一,但唯獨李一鳴所交待的那個事,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只不過,有那么一刻他也會想,如果這件事能有個幫手最好,畢竟他一個人又要當保鏢頭子又要去弄什么名單,還不能亂來,這怎么忙得過來呢,雖然權力很大。
鄭華標看看他:“有點事,不知道怎么說。”
阿杰呼了口氣,以為鄭華標是為了今夜那兩個死人煩惱,想了一會低聲開口:“這事忘記就好。”
阿標微微搖頭,煙頭一點紅光映出臉上的苦笑:“沒那么簡單,阿明還在看人,那些人......”
阿杰滿臉驚色:“你沒把那些人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