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兆終于緩緩搖頭:“風險最大的不是買,他現在已經賺了,我擔心的是他那些利空消息能不能真的利空。”
“那怎么辦?”
“下午再看吧,最好他別賣空,差價倒是可以做。”李福兆也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么感覺。
他當然不希望李一鳴虧了錢,但如果虧了,那少年至少就沒那么張揚了,倒也是好事。
叮鈴鈴~~
電話響起,李國寶接起電話聽了兩句,看向李福兆:“是志遠,那些個曰本人已經到了六樓。兆叔,你什么時候過去?”
“嗯。”李福兆想了想,接過電話聽了一陣,開口說道,“志遠,你先把訂單給他們看下,按著之前的安排做事。”
放下電話,李福兆手指輕輕敲打桌面:“幾十億美元的訂單,來的人比我請的人多。”
“李一鳴倒是坐得住。”李國寶笑道。
“他有什么坐不住的,每逢大事有靜氣,坐不住才有鬼。”李福兆笑道,“裝也得裝出來!”
李國寶呵呵一笑,想起李一鳴那樣子:“且看上午,下午時再提醒他,落袋為安。”
李福兆輕輕喝了口水:“他未必不知道這道理,只是人若窮時,便想要急財,我也正好看看他的心性。”
“窮......”李國寶嘀咕了這窮字,輕輕嘆了口氣,“窮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總是急心冒進,富也不可久......”
李福兆看看這侄子:“你這性子倒是適合管這東亞。”
李國寶臉作正色:“兆叔,你剛才又摸弄那戒指了。”
“哦?”
“剛才進來,有六次。”
“你還有空算這個?”李福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把戒指摘下來在眼前看了看,沉吟不語。
李國寶嘆了口氣,李一鳴昨天指出李福兆是共濟會時,兩人都嚇了一大跳,好在那小子似乎并不知道李福兆本人就是香江共濟會的壇主。
“他昨天說聯交所這位子不好坐,也不知道是不是別有用意。”李福兆低眉嘆了口氣。
香江共濟會上一任的壇主是利家的利銘澤。
這利家和李家,還有何東、羅文錦,正是香江四大世家,四家有爭有斗還有合作。
所謂世家,自然是指是華人世家,如出一轍的是他們往往第一代起家暴富,下一代都有著英國留學的背景,和英國關系緊密。
“當年英國人搞出沙基慘案,利銘澤帶著留學生在英國搞抗議,想來他的感觸比我要深......”李福兆把戒指重新戴上。
利銘澤前年過世,李福兆被“推舉”為壇主,不僅因為他年資深厚,更因為他付出不少的代價,都是些很不愉快的記憶。
別說港督都是共濟會的,香江好多英國高官都是共濟會成員,李福兆這壇主之位坐得有多不自在就別提了。
共濟會里頭也是矛盾重重勾心斗角,財富到了他這個程度,多一些少一些真的沒大區別,重要的是財富能不能換來權勢和別人的尊重。
說起來還都是因為華人地位不高的緣故!
電話鈴又響。
李國寶接起電話聽了兩句放下:“中銀的人來了。”
來得這么快?
李福兆站起身:“你去見見,我去六樓看一下。”
“對了,你暫時不要通知李一鳴,先看看他們想做什么。”李福兆仔細交待。
李國寶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