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許是覺得太貴了,但你就沒想過......就這兩天你們已經賺了多少錢了?買個酒莊也是輕輕松松,何必在意這一小口酒......”
李建國心中一緊,盯著杯子:“你錯了,那錢是一鳴賺的,......”
“你不是他老子嘛......”
李建國冷冷一笑:“他賺的錢也是國家的。”
“現在內地不是也開始講究多勞多得了嗎?”李福兆一臉好奇的模樣。
李建國瞄了他一眼,語氣變得更加生硬冷漠:“國家該給的,已經給過了。”
“給過了啊......”李福兆輕輕呼了口氣,打量了下李建國,又想了想李一鳴那衣著打扮加起來不到一百塊的樣子,也不知道這國家究竟給了什么,肯定不會是錢。
不是錢,那只能是權力了!
一想到李一鳴那說一不二,把人命當草芥,把世界當棋盤的霸道作風,李福兆就打心底羨慕,自家積累的這些財富,在那小小少年眼中連個屁都不算。
叮!
李福兆拿著酒杯輕輕碰了下李建國手中的杯子:“你不會是心疼這酒吧?大可不必!這酒開了就不好灌回去了,只能喝掉,不然兩鐘頭后比醋還難喝......”
李建國皺著眉頭看著杯子,這一杯酒一年工資,拿在手里倒也不是喝也不是,只覺得從里到外各種難受。
他更害怕自己會習慣這種生活,來香江的頭天晚上,一鳴就已經說過的那些話,每一個字都在耳邊跳動。
李建國微微點頭:“是漲了不少見識,這么貴的酒,喝起來味道也是...一般般......有點酸....”
“其實不一般,好酒如佳作,那是要細品的。”李福兆輕輕一笑,也不再勸,自己端起杯子少少呡了一口,點點頭,很是自得其樂的樣子。
李建國看著杯子:“細品這個做什么?我不如多看點書!”
“讀書再多,也學不到這些,這其實也是漲見識......所謂師夷長技以制夷,如果連味都沒嘗過,就算是釀出了酒也不知道好壞,萬一把好酒當醋賣那多可惜,你說對吧?”李福兆說得語重心長。
李建國看李福兆一眼,老家伙確實挺能說的,如果是之前的自己,早就給糊弄成爛泥了。
“要是別人問我這酒喝過沒有,是什么味道,我總不能說沒喝過也不知道什么味道吧,......”
李建國嗤聲一笑:“不知道這酒味又能怎么樣?會被看不起?”
“明面上自然不會怎么樣,但背后嘛就不好說了,養移體居移氣,嫌貧愛富都是人之常情嘛,......你知道我的錢很多,有錢到我這程度的,總得活得不太一樣,你讓我修橋補路我也愿意做,但吃糠咽菜就不必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看著李建國又是聽不太懂的樣子,李福兆眉頭皺了下,抬手看看手表:“一會來的人,個個都是喝過這種酒的,說起這里頭的講究一套一套的,咱們別讓人看低了......”
李建國抬眼看他:“都喝過?”
“來的肯定都喝過!”李福兆長長呼了口氣,扭頭看看窗外,“一會他們喝這酒時你自然就知道,不說別的,你和一鳴多少也代表著...那個國家形象嘛!”
李建國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我如果不懂喝這酒,會給國家丟臉?”
“當然不是,但懂得喝不失禮嘛!有禮才有節,你們香江工作的那些人,雖然喝不上這么好的酒,但一般的也喝過不少啊!不信你去了解一下啦!”
李福兆笑著說道,舉著杯子又呷了一小口,扭頭看著窗外,不再說話了。
李建國看著酒杯出神,一鳴那天就在劉進學的包上聞到了紅酒的味道,什么狗屁有禮有節......
但李福兆說這些,應該不是想告狀,而是想拉攏自己,或許是兒子太讓他害怕的緣故,......
直到此刻,李建國才發現對付這些人,還是一鳴厲害得多。
李福兆抬起頭,碼頭上有燈光閃爍。
阿勁拿著對講機走到艙門:“兆叔,何家的車子來了。”
李福兆沖著李建國挑了挑眉:“應該是小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