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鳴跟東亞銀行一起發行免計劃,在東亞那里做專利,還收曰本人的門票,接著破獲了假鈔案,查出了中銀新樓的問題,讓中銀調整外匯,...卻跟工委會若即若離,這味道很有些不對勁。
“我沒跟他說過工委會的事。”周正淡淡說了一句,心里又加了一句,但那小子對工委會的看法肯定是負面的!
“香江工委會包括華新社,這個考察團在出境前應該都有上過課,......”紀朋飛表情有些嚴肅。
李一鳴沒去過香江,李建國也沒去過,資料里頭考察團的所有成員都是第一次去那個地方。
到了境外,凡事要聽指揮,有困難找組織這兩點是一定會強調的。
李一鳴如果自己能去香江做這些事,他何必讓周正幫忙?
如果說他自己沒辦法成行,到了那邊,做事為什么不找組織?
頭兩天還可以用不熟悉來解釋,但接著就是工委會和中銀派人上門,可以說已經與組織正式聯系上了。
但他還是這么自行其事,僅僅是不想被人管嗎?
不對!
紀朋飛和周正對上眼,同時搖頭。
李一鳴讓人查八仙飯店案子用的就是工委會的人,接著當晚又調人破了假鈔案,但這些事仔細拆開來看,他從來沒有想要跟許家村見面商量的舉動。
甚至可以說李一鳴簡直過分到把堂堂一個工委會的主任直接給架空了。
是什么原因讓他這么做?
是發現了什么不尋常的事?
還是說對這個單位有看法才導致他跟工委會配合如此不順暢?
“許家村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啊?”周正沉聲問道,看著紀朋飛。
紀朋飛深深吸了口氣,緩緩搖頭:“不太清楚,先不說這個......”
其實他心里頭也有些不安,香江這種地方太浮華,人變質的可能性不能說就沒有,也許是李一鳴看出了某些端倪。
盧平輕呼了口氣,瞄了眼紀朋飛,眉眼之間滿滿擔憂。
這件事變得有些大條了,工作失誤做個檢討也就罷了,但如果是主政一方的大員出事,那就可能變成窩案,特別是在香江那種地方,破壞力還要加上十倍。
難道事情要惡化到要去做選擇題:是相信一個“孩子”還是相信一個“久經考驗的老黨員”?
如果是個普通孩子,那答案就簡單了。
但李一鳴并不是普通孩子,他是用自己做出來的一件件事說明自己的不普通。
這是一個比久經戰陣的軍人還鋼的一個孩子,工作作風強硬得很嚇人!
他眼中的香江是個什么樣子?他眼中的工委會又是個什么樣的單位?
他可以毫不客氣地支使副部級的韓力去跟他破假鈔案,可以強硬地要求香江中銀部級干部王及按他的要求調整匯率,停止施工并向熊谷組提出一個問題兩個要求......
然而,他把許家村架空了......
在場的三人都活了幾十年,經歷過不知多少次波瀾起伏的革命斗爭,見識過人心的美好與丑惡,其實心里頭都很清楚,人有時就是會變的,而且會變得面目全非!
干部不會變質那為什么要設紀委這種單位?為什么要經常過組織生活?為什么要搞批評與自我批評?
反而是孩子更純真,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如果沒接觸太多丑惡,也就沒有太多變的機會。
“香江,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意志不堅定的......”紀朋飛莫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