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好之后,剛才的氣氛仿佛還凝在半空中,熱茶的香氣在鼻音盈繞,李建國捧著杯子默默出神。
周正抬抬下巴:“沒事,你繼續。”
李建國看看三人,有些猶豫:“嗯...那個.......”
“什么?”
“一鳴說我回來匯報時不要忘記問一個問題。”
“什么?”
“就是,如果他是個壞人怎么辦?”
“......”
“他可以把這么多錢都卷走,給國家留一個爛攤子!國家會損失慘重!”
盧平微驚:“他......”
周正點點頭:“他的意思我知道。”
紀朋飛笑了笑:“嗯,.....其實我們也考慮過這個事,不然之前也不會那么緊張,既然你這么說,那肯定不會......”
李建國有些出神:“但一鳴自己就很擔心,他擔心自己變壞,畢竟腦子里的東西會影響人......他說,還好他才十三歲......”
“嗯?什么意思?”
“十三歲的孩子,個人在物質上的**是不多的,也不會去考慮女人什么的......”
周正笑了:“他還會這么想啊?”
李建國一臉無奈:“是啊,這小子就是什么事都想得細,去香江,別人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在想什么,別人跟我套近乎,他就知道回頭會有什么事發生......所以其實他對所有人都是且疑且用的......”
李建國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變得沉默起來。
“對我們也這樣嘍?”周正問道。
“其實...”李建國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三人,“他說人都會變,就算是老革命家,也不是一出生就想著鬧革命的,一出生就折騰的,除了孫悟空就沒別人了......”
李建國這話剛說完,三人頓時失聲大笑。
笑了一陣,周正點點頭:“其實有道理,也是事實,所以我們一直也在強調領導干部自身的思想作風問題......”
看到氣氛緩和,李建國松了口氣:“其實他要求我匯報時要找好節奏,注意語言藝術,不要讓首長們的身體太受刺激,......”
“嗯?這么說,后面是不好聽的?”
李建國點點頭:“他說,首長們除了工作,一定要分出精力管好自己的親屬,因為這些人是最接近你們的權力,也是個人**最容易膨脹的,這些...都是有歷史教訓的......”
“.........”
周正沉默了一陣,看向紀朋飛和盧平:“確實不好聽,也確實是大問題!”
紀朋飛點點頭:“老周你比較輕松?”
周正淡淡一笑。
李建國看向周正。
盧平輕聲開口:“周正同志的子女都犧牲了。”
…...
小樹林里。
地面已經有了一個圓形淺坑,已經超過了一尺。
“還沒有。”
“繼續!”
兩支手電打在地下,兩個軍人熟練地拿鏟子撥開夾雜著樹葉的腐土,一層層把土撥到邊上。
“當心點,不要太用力。”
眼見土已經明顯下去了一尺多。
當~
一聲輕響。
“有東西!”
不是石頭。
“小心點,沿著邊把土撥開。”
很快,一個罐子露出半個頭,上面是塊倒扣的碗,燈光一打,上面有些花紋圖案。
“用手!”
軍人沒有停,把邊上的土扒開,大半個罐子出來了。
當頭的軍人俯下身子,把手電遞給邊上,自己伸手把罐子抱了出來,有點沉。
“是什么?”
“紀律!”軍人轉身看看了墻,又低頭看了下那罐子的位置,“把土蓋好。”
過了一會。
“走!”
四人穿出林子,小心地抱著罐子回到車上,兩車迅速離開,直奔軍區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