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跟李建國大眼瞪小眼,看起來,似乎周正有什么話要跟紀朋飛說。
但兩人也都處于一種比較煩躁的狀態,就是因為剛才這個事,如果真相是這樣,那似乎也無法公之于眾,可......
這就是一鳴所說的難言之隱吧!
李建國長長嘆了口氣,伸手去拿煙,一看,盒子已經空了。
盧平從口袋里摸出盒中華煙,遞給他一支:“抽這個吧。”
把煙盒放在桌當中盧平嘆著氣,看著本子。
李建國拿著煙,也不點,自言自語似地說道:“一鳴說人都是會變的...環境改變人,有問題我們得正視,不然問題很快就會惡化到我們承受不了......”
“是啊,小病不治,大病難醫......”盧平嘆了口氣,輕輕揉著額頭。
道理都知道,可具體事辦起來,卻沒那么簡單!
就眼前這個失蹤案,之前看起來快成世紀疑案了,結果一個電話打到香江,李一鳴兩句話直接就指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把人抓起來審一下,難嗎?
老刑偵上去可能兩句話就解決問題了。
可這......
如果真是那樣怎么辦?
無論是意外還是故意,也無論是其中一個還是幾個下的手,但在他們隱瞞事實之后,性質就已經不一樣了。
國家耗費無數人力在沙漠中搜索,全社會都在關注,這里頭的損失何止是錢,還有整個學界的聲譽,對科學家這整個群體都是個打擊。
社會上,老百姓會怎么說?
怎么看?
再以后,科考的組織工作怎么做?
嚴酷的環境還有人去?
這十個人里頭有科學家,有戰士,不知道幾個應該吃槍子,最輕的也得無期!
十個人就是十個家庭,再加上加木同志那一個,就是十一個家庭的悲劇......
再加上整個群體的名譽損失......之前已經說了教師這個光榮的職業會出問題,現在科學家和戰士也......
盧平深深吸了口氣,空氣都變得沉重得難以呼吸:“奇怪,怎么這么多人沒人提這可能呢......”
李建國抬頭看了盧平一眼,他知道盧平說什么,說的是這案子,那么多細節在報紙上登,全國又這么多公安人員,怎么就沒人說出這個可能?
“大概...是不忍心懷疑自己的同志吧!”李建國深吸口氣說道。
盧平看他一眼:“那一鳴倒是...也對,他本來就不相信誰......”
李建國趕緊搖頭:“不是不相信,他...其實是相信環境對人的影響......”
盧平點點頭,知道自己剛才失言了,李建國那才是正確的說法,環境對人的影響無處不在,不說這個事,別的也是一樣,甚至可以說事事如此。
拿起筆,在本子上仔細寫下環境兩個字,盯著出神。
洗手間里似乎有些細碎的聲音,門開,紀朋飛周正兩人走出來,表情很是凝重,面色都有些紅。
似乎有過小小的分歧又達成了一致。
周正走到陽臺,打開門走了出去,冷風一下灌了進來。
紀朋飛沒說什么,掩嘴輕輕咳了一聲,看向李建國盧平兩人:“剛才說什么?”
李建國猶豫了下:“說有問題得正視,畢竟問題不是不看就會消失......”
正視啊!紀朋飛嘆了口氣,坐了下來,自語似地點頭:“是啊,得正視,正視容易,也不容易......”
周正站在陽臺上,似乎在打拳。
李建國回頭看了眼。
紀朋飛伸手拿起煙盒,在手里翻弄了下,嘆了口氣:“這個事,如果真那么壞......可能不能公開啊!”
李建國只覺得脖子有些僵硬,好費勁才沉沉點頭。
“你能理解吧?”紀朋飛轉頭看他。
“我...可以......”
紀朋飛又嘆了口氣:“希望他也能理解吧......私下處理可能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