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安靜,現在安靜得可怕。
半晌有人崩了個屁,還有笑聲。
“......想法嘛,不要緊的!”
李建國撓了下頭,汗都下來了,干笑兩聲:“是是,我也...唉...當時是有點聽不下去。”剛才那真是個屁?他這兩天太累了,精神其實不太好,也許是聽錯了。
“什么時候說的?”
大家對于一鳴的事,還是好奇。
“這是兩次,一個是他比較小的時候,在報紙上看到公奶牛這個詞,他那時就不太懂,以為公的也可以產奶,小孩子不懂這些。然后在榕城他早飯時跟我說過這牛,再就是...就是去到香江,那時他已經...那個......”
李建國指指頭:“有了...”
大家表示明白,李一鳴掌握知識也分好幾個階段,從最初從學校,從報紙從老師和家長學,到腦子被灌了一堆后來的,再然后就是進階到了自己獨立思考和分析。
所以,各種想法亂飛也是正常。
“香江那邊是有牛奶公司的,也養牛,他了解了一下,那是到香江第二天,我們在路上,吃雪糕什么的,他就在琢磨這個事情怎么辦,話是那天晚上他說的,在東亞邊上那酒店里......”
大家換眼神,李建國這也是記得很清楚,說明他啥?
無非是在意吧!
開始以為只是說說看,現在自家小子越來越能干,就得擔心他真要這么干!
“這個就算了,我們還是比較自然點好,各有分工。”希賢同志忍不住笑道。
“這...孩子可是要接班的,你現在說這個,感覺有點違背社會倫理,雖然從科學上來說好像是有研究精神,但...領導人不能這么講話。”陳去也點頭。
“是,我也覺得,雖然有可能能做到,但公的就是公的,母的就是母的,各有自然分工!”
“咱們人不能因為有本事,就亂來,又不是沒母牛只有公牛對吧?”
大家一通表態。
李建國點點頭:“是這個意思,我當時也說,那如果這樣,你還得研究怎么讓公雞下蛋,那又何必呢!結果他又問我覺不覺得公雞的活太少了......”
“什么活少?”陳去好奇發問。
都只是反對這個事,要接班這個意思沒人反對,當大領導就得說大領導的話,你可以說要重視農牧業,特別是生物技術的各種應用。
但你絕對不能說,我們得努力開發讓公奶牛產奶,讓公雞下蛋的技術......那是瘋狂科學家才干的事!
李建國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原話是,公雞平時除了打來打去爭母雞,賣弄屁股上那幾根毛,還干了什么?活少話多,呃....吃得多吃相也難看。”
“......”
聽者一時無言,這孩子得有多討厭公雞啊!
一鳴同志平時肯定喂過雞,這觀察生活還真是仔細,想想真是如此。
“其實他本意是貢獻少......現在我想想,他應該是指日常生產的貢獻,畢竟母雞下蛋,公雞可能只能拔毛做撣子,打鳴現在也用不著了,有鬧鐘,他知道沒公雞那蛋是孵不出小雞崽的,他看的書里有這內容。”
李建國攤了下手,這個內容他也是沒匯報的,現在倒是可以說一下:“然后他突然說到有一類人就像公雞,但不是那個雞字,而是知識的知,...”
“公知?”
“對的,公共知識分子的簡稱,公知,要長期觀察這些家伙,看看誰給他們喂食,他們是好是壞。”
李建國看了一圈:“我本以為他說的是反動文人,但他又說這不一定,反動是立場,文是武器和工具,為誰而戰是我們要客觀地看的,也要加強這些人的勞動素養。”
低頭看看紙:“根據匯報,這些工作他在香江已經展開了,...然后我看他說的那個剃毛的法子,可能也是出于這方面的思考。”
“你是說平時公雞尾巴長了把毛拔下來做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