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五內雜陳,我們這是多不合格?
這種地方,如果早知道,怎么也得派人去,天冷又怎么樣,蘇武牧羊那條件苦多了。
每次李建國說出一鳴在外頭如何發現什么東西時,就像是丟針似地扎到人身上,讓人一激靈,一痛。
那不是說你不天才就可以解釋的,因為有些事,做沒做好區別真就不一樣,治政尤其如此。
“對了,還有更重要的,就是咱們周邊一些礁島的問題,現在也得馬上安排了。不然隨時可能被人搶先,......”
“南沙那邊?”
“不止,東海黃海應該都有。”
李建國手指了幾處,“這里看不清,但應該有些礁島,抓緊要派人建設,如果是水下的,也可以弄浮島,技術是現成的。這就跟戰略高地一樣,你現在不站上去,以后要打下來代價非常大!”
大家默默點頭。
沒錯,沒錯....李一鳴沒錯,你也沒有錯,所以我們真的是錯漏百出。
王真長長嘆了口氣,他自己的感受很深。
帶兵他還行,可他沒干過外交,對國外的形勢還真不是太懂,有些典故他也未必清楚。
但在座所有人當中,真正帶著生產建設目的去管理一大片地區,并且有相對成功經驗的也只有他一個。
那是三十年前了,當時美國人剛簽了停戰協議,國家開始執行一五計劃,他的部隊二十萬人集體轉業屯墾戍邊,成立了建設兵團。
那時人員構成非常復雜——手下的部隊,國黨軍隊起義人員,還有陜甘農民以及各地押往北疆的兩勞人員,再就是申城、豫南的男女知青。
特別是女知青,一方面要勞動,一方面還承擔著穩定器的作用,去了就組織聯歡會,聯誼,組織包一切,讓他們成家。
一晃三十年,那些人的孩子都長大了,很多估計也就是一鳴那般年紀,可有幾個能做出那孩子的成績唉......
這三十年,那邊的變化大不大?
當然大,十四個師,其中十個縣級市、十個鎮,在曾經的無人區而發展起來,師市合一、團(場)鎮合一,這不就是跟李一鳴想在國內搞的莊園,想在海外搞的九龍計劃差不多嗎?
王真開始是很興奮的,可聽著聽著就味不對了。
因為,李一鳴這計劃中的方方面面,天文地理,人文能源,人心人性環境改造,再看自己那邊,城市農田,截流斷水,上游城市出來了,下游的羅布泊都干了。
沒錯,羅布泊的干,跟上游建設絕對脫不了干系,塔里木河上建了多少水壩,就靠著北邊來的那些水汽,還有天山上的雪水補充。
這么多年,缺水也不是一時間就發生的。
可有人想到過要搞節水滴灌嗎?沒有!
想到過利用生物凝水劑大量吸引天水,想到過建湖引汽?也沒有,還是只用到了當地幾百年前的地下水道。
生產生活沒有思考,生產出來的東西拿去換成了有的沒的一些東西,想想都讓人臉熱發燙。
所以從李建國講解莊園計劃時,他就反復地汗顏,我到底是不是白活了這三十年?
但凡是那些年里我多問幾個為什么,現在說不定都好得多。
李一鳴那個計劃是精美的藝術品,他那個就是小孩子撒尿和泥的大碗,再好的茶倒進去,喝出來的味也不對。
甚至曾經經常哼唱的南泥灣,現在唱起來也沒那么悅耳,更像是對自己這個領導的一種諷刺——你原本可以做得更好,不求你做八十分,你連六十分都沒有。
現在擴展出國際視野,又像是被帶上了高臺,看到的風景也更加不一樣了。
這么大的事,你還要個小孩子到了香江,在那邊打電話問到巴黎去嗎?
五四年建交了,這么長時間,沒放個想法到這里?
要是他不問這一句呢?
我們什么時候才知道國家還可以在這里放點人?
可別說因為這地方是北極我們沒法住人,南極是真沒人住也派人過去蓋了長城站了,明顯花錢比這個還多。
這些人在定南極項目的時候,怎么沒想到北極也得去?
現在是對著李建國這大人,想起國慶后那孩子回來,大家頭皮都發麻臉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