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道:“有件事明堂可能不知道,林州有一艘艨艟戰艦,如果不是暫時沒人敢買,段上公真就敢賣了。”
葉無坷:“你又是如何得知?”
趙廣道:“是吳校告訴我的。”
葉無坷:“吳校又是如何得知?”
趙廣回答:“因為段上公曾經找過司馬家,問司馬家的家主司馬無垢愿不愿意將那艘艨艟戰艦買下。”
“吳校說,司馬無垢被段上公嚇了一跳,一開始以為是開玩笑,后來才察覺段上公是真的敢賣。”
“段上公說,司馬家的海運生意也要戒備海盜,只憑那些貨船漁船,防不住,所以不如買一艘戰艦。”
“還說只要這艘船不去別處船港,在海上護航商船后往返都在林州,他保證不會出事。”
“除此之外,段上公居然還想把官港租給司馬無垢,艨艟的戰艦補給他走官府的賬目,但司馬無垢得自己買,停靠費用也要交。”
葉無坷聽到這笑了,不是覺得可笑而笑。
段上公的膽子就能有這么大。
分給邊軍的一艘艨艟被他扣下這還不夠過分,他還想賣了。
“司馬無垢如果膽子像他一樣大,那這艘戰艦還真就能買。”
趙廣也笑了笑,臉腫的那么離譜,一笑起來樣子格外可笑,倒是又把葉無坷逗笑了。
“明堂似乎不生氣?”
趙廣問。
葉無坷道:“現在來聽,沒什么可生氣的。”
趙廣嗯了一聲:“還是明堂來了能把他辦了,要是明堂不來他在林州就是土皇帝,我聽聞就算是司馬家的生意他都想抽成,就什么都不出什么都不管硬抽成。”
葉無坷笑:“那抽了嗎?”
趙廣:“吳校說是抽了,也不能說是抽成,那是純純給的賄賂,應該每年不少于上萬兩。”
葉無坷:“你兜兜轉轉,又想讓我查司馬家?你和司馬家有什么過節?”
趙廣自嘲的笑了笑道:“我這樣一個小角色,能和司馬家有什么關系。”
他嘆了口氣:“我要真是司馬家的人多好,何至于走不掉。”
又是一句暗示。
意思是,司馬家可有的是門路逃走。
葉無坷點了點頭:“你說的這些我很感興趣,如你愿,我會親自查一查司馬家。”
趙廣:“司馬家不會有事的,真有事也不能是司馬無垢,他這個人,還行。”
葉無坷問:“你又是如何知道他這個人還行的?”
趙廣道:“他樂善好施,林州城內有疾苦的百姓,被他知道了他總會施以援手,在林州,有司馬大善人的贊譽。”
葉無坷:“還有呢?”
趙廣:“林州城內各家藥行都有他留的銀錢,若是哪家遇到了難處買不起藥,就可以在賬目上記下,算是和司馬家暫借。”
“有錢了就去賬面上還了,沒錢司馬家也不會催債,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借了會還。”
還是暗示。
這是要告訴葉無坷,司馬家在林州很得民心。
這些人欠了司馬家的錢,也欠了司馬家的人情。
如果司馬家利用這些百姓做些什么,那這些百姓自然愿意報恩。
看起來趙廣沒有說一句司馬家的壞話,但每一句似乎都是在提醒葉無坷要小心司馬家。
“司馬無垢要是沒得罪過你,你不該如此害他。”
葉無坷起身:“不過既然你這么想讓司馬家被查,我可以如你心愿。”
趙廣苦笑:“都是明堂自己多想,我著實是不知道司馬家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葉無坷起身后抬起手,在牢欄上輕輕拍了拍。
趙廣也不知道葉無坷這舉動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等葉無坷走了之后,趙廣又是那樣癱軟一般坐下來。
好像剛才耗費了多大的氣力似的。
出了門,葉無坷立刻叫秦焆陽過來:“你親自帶人趕回林州,晝夜兼程,告訴陸交遠不要輕舉妄動,尤其是對司馬家的調查。”
秦焆陽見葉無坷臉色有些急切:“明堂,出了什么事?”